才又跟着一句:“昨夜是我不对,日后不会这样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又看了一回他眼中的郑重,到底什么也不曾说。 她只是朝人又靠了些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曾说话,两人便这般温存着,等到外间日头破开轩窗打进屋中,沈唯才轻轻推了推人:“你今日不是还要去忙公务?”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如今更是要紧关头,她可真不希望被他那群属下冠上一个坏名声。 陆起淮闻言却不曾说话,他也是头一回生出几分懈怠的心思。 古来常有君王为美人而被冠上昏君的名声,以往他最看不起这些君主,可如今他却好似能够了解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他垂了眼帘,埋在沈唯的肩上轻轻蹭了一回,话语之间却是带着少有的稚气与人说道:“真不想去。” 可纵然他再不想,却也不得不起身。 这几日贪墨的事已是关键时候了,他身为主事人自然是不能懈怠的。因此也未过多久,陆起淮还是坐起了身,只不过在下床之前他还是看着沈唯说道一句:“你身子既然不舒服,今日便多歇息会,我做完事便会早些回来。”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陆起淮见此也就未再多言,他惯来是不需要人伺候的,等穿完了官服戴好了乌纱便又就着昨夜打进来的水净了一回面,而后是朝那被茜纱红遮掩着的拔步床看去,眼瞧着那处没个动静,他便提步往外走去。 等到脚步声越行越远,沈唯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她昨儿夜里本来就未曾歇好,如今四下无人,自是睡了个通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间的日头已是很足了。她手撑在额上,待轻轻揉了一回眉心才开了口:“水碧。”却是让人进来伺候。 沈唯这话刚落,外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功夫,拔步床前的两片茜纱红床幔便被勾到了那如意祥云金钩子里。 没了床幔的遮挡,那外头的光亮却是更加鲜明了几分,沈唯索性便又闭了会眼睛才睁开,原本以为侯在外头的会是水碧,倒是未曾想到竟是秋欢…不过怔忡也只是一瞬,待瞧见她眼下的乌青后,沈唯便皱着眉开口说道:“不是让你这几日好生歇息吗?怎么过来了?” 秋欢耳听着这话便说道:“您宽厚,可奴一来没事二来身体又没什么抱恙,何况您刚刚搬到新宅,要做的事还有不少,奴怎么能躲在房里偷懒?”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嘶哑,不过语气却很是轻松,倒是也瞧不出有个什么异样。 等扶着沈唯坐起身,秋欢便把早先已经准备好了的茶盏递了过去。 沈唯见此倒是也未说什么,屋子里烧了一夜的地龙,她也的确是有些渴了,等把盏中的蜂蜜水尽数喝完,她想了想还是看着秋欢开口说道:“我和陆起淮的事…” 秋欢耳听着这一句,未等人说全便忙开了口:“主子是我的主子,无论主子做什么,奴都会一直陪着夫人的。”昨儿夜里,刚见到主子和大公子的时候,她的心中是疑惑的,或许不止疑惑,还有震惊。 她从来不曾想到过主子和大公子会有这样的关系。 可她跟着主子这么久,自然知道主子的品性,就如水碧所言,主子绝不会是那样背德的人。 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好多想的?何况她既然决定陪着主子从荣国公府出来,那么主子便是她唯一的主子,无论她做什么也无论主子和大公子身上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会一直陪着主子走下去的。 秋欢想到这,脸上的笑意却是又多添了几分。 沈唯原本以为秋欢心中是不能接受的,倒是未曾想到,这才一夜的功夫,她倒已经回过神来了。 她见此也就未曾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意却又深了些许。 … 因着睡了一通好觉,沈唯倒也恢复了些精神。 等用完午膳,沈唯索性便让人翻起了屋中的院子,却是打算栽几株树到院子里…这些活自然不用她去做,何况她如今身子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蹲上蹲下得总归不便。因此她也只是坐在长廊下,眼瞧着水碧领着人折腾着,而她也只是笑着翻着手中的书。 长廊外头的天空云卷云舒,沈唯只要抬头便能瞧见那湛蓝的天空。 她眼看着外头的这幅光景,还有这些丫头们的笑语声,心下放松,连带着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她合了眼睛,感受着外头的风拂过她的脸,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胡伯的恭敬一声:“主子,昌平郡主来看您了。”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落在跟在胡伯身后的霍飞光,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深了些许。 她把手中的册子一合置在一侧,口中是跟着一句:“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淮:媳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