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铃想起前几日,徐太医医治不好装病的三公主时,四皇子随意搭了把脉,就让小太监去煎一副“掺了马粪”的药,话音未落,急得三公主当场醒来。 菩萨有眼啊,她只是想借助眼下的“重病”,让爹娘一颗心全都扑在她身上,暂时没闲工夫因方小蝶而吵架罢了。四皇子,可千万千万别拆台啊。 上一世的方小蝶,借着脚伤一而再,再而三的装病,惹得爹爹屡次去探望,娘亲为此生了多少气?吵了多少架?还被爹爹义正言辞“瞎吃醋”。 其实上一世的小宝铃,是亲眼看见过方小蝶有多么无耻,当着娘亲的面走得飞快,一到爹爹跟前,就装“腿疾”,迈不动步,躺在外间拔步床上,动不动一脸可怜相,“昨夜梦见我爹爹……”,说到情绪激动时,还故意做出一副思念亡父,悲悲戚戚抹泪的样子,扯住爹爹衣袍哭。 让怀念方龙副将的爹爹,推不开故人之女。 那会子的小宝铃,只是个真正六岁的小娃,懂什么呀,当场就揭穿方小蝶的无耻,说她明明走得可好了,却在爹爹跟前装不能走! 结果…… 已与娘亲吵过数次的爹爹根本不信,大概心里还认定小宝铃是被娘亲教唆的吧。 想起上一世的林林种种,宝铃心底又恨起来了。却不得不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千万别露相。祈祷着四皇子千千万万,别拆台。 老太太、萧氏和甄嵘,领着四皇子和徐太医来到床榻前。四皇子只瞅了一眼小媳妇,便让徐太医上前把脉,徐太医坐在小姑娘床前的绣墩上,先是检查一番小姑娘身上的伤势,冬衣裹得厚,雪又厚实,擦伤得并不重。 隔着白丝帕开始把脉。 屋里的一众人等都很焦急,老太太,萧氏和甄嵘是关心小宝铃,白郎中则是担忧自己的饭碗被砸,纷纷眼珠不错地盯着徐太医把脉的手,又或是看向徐太医的脸,试图从脸上的表情提前知晓答案。 只见徐太医眉头突然蹙起,惊疑一下,去翻看小宝铃眼睑,过了一会,又再次把脉。 惊疑不定的神色,让萧氏和甄嵘本就揪紧的心,揪得更紧。 宝铃闭着眼,看不见徐太医神情,更是着急。按照惯例,她若是装的,只需把脉时找个时机扣扣徐太医手心,徐太医就会配合地说些“病重”的话了。可今日,徐太医竟没给她扣手心的机会…… 果真是有四皇子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么? 徐太医把过两次脉后,望着甄国公府的人,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不好说的隐言。 “小宝铃可是有何不妥?”世子爷甄嵘赶紧问道。 徐太医抿抿唇,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急得萧氏上前一步:“徐太医有话直说,可是我家宝铃……”话未完,身子一颤,那些结果她不敢想。养了六年的闺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想活了。 甄嵘赶紧搂住站不稳的妻子,一脸恳求地看向徐太医:“还望徐太医,说个实话。” 四皇子见徐太医这般为难,亲自上前探向小宝铃脉搏,也翻了翻眼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