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之后,过的一直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几乎连出门逛街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太可能遇到宋凝的母亲,也正因此,她才会觉得张月莲之所以知道她来了府城,应该是从宋凝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我母亲那样的性子,我又怎么会将你来府城的事情告诉她?”宋凝微微摇头,面露疑惑之色。 韩度月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个小丫头过来找她的情景,一时间也找不出答案来,便索性不再去想:“谁知道呢,如果没什么大事,伯母肯定不会再派人来的;如果她有什么目的,那定然会再来找我,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的是,只是你也知晓我母亲的性子,只怕她想见你,不会是什么好事。”什么牵着韩度月的手进了屋,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他可以冷着家里的人,也可以缩减家里的用度,但唯独不能像当初韩度月彻底脱离江家那般,直接离开宋家,这也就意味着日后他们还会面临许许多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他自然都会为韩度月处置妥当,但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头疼啊。 韩度月回握住宋凝的手,活跃气氛道:“你可别小瞧我啊,今日我也是太忙了,才没有去见你母亲的,可不是因为害怕。虽说我现在看着年岁小,但能力可不小呢,说不得你母亲都不是我的对手呢,所以咱们可先说好了,日后我若是真把伯母给气哭了,你可不能打我啊。” “是是是,我家小月最是厉害了。”宋凝哪里听不出韩度月这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不过心里难免还是会多想一些今日之事。 按理说,母亲对小月该是也并不喜爱,今日怎么会想到叫小月过去,而且还是背着自己? 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另一边的宋府里,张月莲正因为今日之事而生着闷气呢。 “真是个没用的,不过是叫她去做一件小事,竟都做不成,”张月莲之前便已经发了一通脾气了,眼下丈夫宋渊回来,她便又忍不住说起这件事来,“说起来那个丫头也是个不孝的,就算还没进我们宋家的门儿,可两人到底已经订了亲,我这个婆婆想见她一面,她竟然还敢不来,实在是可气!” 宋渊一向不喜张月莲喜欢埋怨唠叨的性子,闻言语气便有些不悦地道:“她一个乡下丫头,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你同她计较什么?最要紧的是将事情弄清楚才是。” “怎么是我同她计较?分明是她不懂礼数,不知孝道,故意气我呢?”张月莲端起茶杯想要喝茶,但见到摆在眼前的茶杯只是寻常的青瓷,若仔细看,还能看到凸起之处,不禁愈发烦躁,“还有老三,也实在是不孝,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双亲,实在是……” 想起从前自己每日都有上等的血燕可以吃,用的都是五两银子一盒的胭脂,如今却只能对着一堆粗瓷喝茶,张月莲便觉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愈发地不顺畅了。 只是她却忘了,当初那套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茶具,便是被她自个儿一气之下给砸了,可真是怨不得旁人的。 宋渊听得直皱眉头,但念及此事也只有张月莲来做才最为恰当,便又只得将训斥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改口道:“这件事确实是为难你了,只是你也不想咱们今后的日子便是这样过下去吧?” 由奢入俭难的可不只是张月莲一人,从前宋渊每日书房里用的都是上等的玉兰蕊,可如今用的却是最寻常的羊毫笔;从前每日饭桌上饮的都是上等女儿红,如今却是淡而无味的茶水;还有那些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里拿的……也全都变了个样子. 张月莲绞了绞帕子,咬牙道:“哼,我就不信我拿不到那法子,她不是不想来见我嘛,那我就屈尊降贵地去见一见她,看她敢不敢直接将我拒之门外!” “你也不必将话说得这般不中听,说到底那也是老三未过门的媳妇儿,好言好语的难道不成?”宋渊对张月莲的决定还算满意,又担心对方这性子会把事情搞砸了,不得不软和着语气提点了两句。 “呸!你是没瞧见那小蹄子当初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婆婆的,我若是再给她好脸色,那不这世道岂不是要乱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