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月是之前拉着小年的手时,注意到了他手肘处的一道擦伤,还有手背上留下的一小片疤痕,这才怀疑到江度文等人的头上,她也没想到小年的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伤! 而且从这些伤痕来看,其中很多都是掐伤,看起来乌青一片,很是吓人。 “小年,这些……这些都是他们弄的?”江度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 小年红着眼睛点头,他其实想说这里头还有奶和大伯娘给掐的,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江度婉也被小年身上的伤痕给吓着了,她虽然知道大哥他们常欺负小年,但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这要是被三叔、三婶知道了,那岂不是糟糕? “小年,你身上这些痕迹看起来大部分都是瘀伤,该不会是你平时不小心,自己摔的吧?我记得上次奶让三婶去割猪草,你硬要跟着去,结果就摔青了膝盖吧?”江度婉紧紧盯着小年,目光中的威胁很是明显。 而她话里的威胁意味也很浓,小年一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那次的事情小年还清楚得记得,当时就因为自己在晚饭的时候,多吃了一块玉米饼,奶就气得发了好半天的脾气,把爹娘、还有他们姐弟俩骂了个遍,后来还是觉得不解气,竟然大晚上的让娘去割猪草! 爹开始的时候还反对,但是后来娘撒泼撒得厉害,爹就不说话了。 娘就只好背了背篓去割猪草,小年因为担心娘大晚上的看不清路会跌着,加上心中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所以十分愧疚,就硬是跟了过去,谁知道路上他先摔了一跤,还把膝盖给磕青了。 江度婉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很明显是在威胁小年,希望他能识趣地改口。 但是对于此刻的小年,这话却成了一根导火线,让他心中所有的屈辱和委屈统统爆发了出来:“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些伤本来就是大哥他们,还有大伯娘弄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说?那天我不就是多吃了一块玉米饼子嘛,奶她凭什么就要罚娘去割猪草?呜呜,你们这群坏蛋,你们就会欺负我娘,就会欺负我和我姐,你们都是坏蛋,呜呜……” 说着说着,小年已经抑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 江度婉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下子也有些无奈了,语气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你哭什么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江度月也没想到小年会这么大的反应,忙将小年拉到怀里,帮他顺气:“江度月,你有够没有啊?难道就只许你们欺负人的,就不许我们这些被欺负的人哭一哭?” 江度婉被小年的哭声弄得头大,正想着怎么尽快把这两人给打发了,就听赵氏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正屋传了出来:“两个不孝的小兔崽子,要哭就滚回去哭,别在这里嚎丧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江度月顿时被气笑了,感情赵氏是在屋里睡觉呐! 既然赵氏出声了,江度月又怎么能放过她呢,立刻大声地喊道:“奶,你快出来啊,你亲孙子都要哭晕过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可是你亲孙子呐!” 片刻功夫,赵氏就奔了出来,却不是为了救自己的亲孙子,而是怒道:“你个小赔钱货,你是不是见不得咱老江家好?非要这么作践老江家的几个孙子?呸,你个硬心肠的小贱胚子,竟然还敢怂恿你亲弟过来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非得让你爹把你打死不可!还有你那个不要脸的娘,竟然教出你们这两个贱蹄子,真是气死我了!” 江度月微微弯唇,赵氏倒是出来的正是时候,江度月正愁没处撒泼呢,于是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刚刚赵氏都说了些什么,就直接开始诉苦:“奶啊,你可得给我和小年做主啊!刚刚大哥他们竟然敢拿石头砸我们啊,还不止啊,以前小年就经常被他们欺负,你看小年这身上,这还能见人吗?奶啊,小年可是你的亲孙子啊,这家里就属你最疼他了,今个儿发生这种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虽然是在哭号,但江度月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而且声音还大得出奇,估计这一拍的住家户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氏之所以出来,为的是教训这两个人,谁知江度月竟然先撒起泼来,赵氏虽然十分擅长撒泼这一技能,但是总不能让她跟着江度月一起撒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