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何心思无人能猜透,她是否能活,还能活多久也是未知数,何苦再把其他的人牵连进来。 “你去告诉明霞要她好生在将军府呆着。” 明玉点头:“是。” 晚膳后,苏暮雪同阿白玩了还一会儿,期间阿五进来又出去,又进来,苏暮雪轻抚阿白,淡问:“有事?” 阿五跪地道:“有。” “何事?”苏暮雪问,昏黄的烛光打在女子白皙的脸庞上,像是镀了一层氤氲的光,连影子也跟着缥缈了些。 外面树叶晃动,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廊下芙蓉花随风招展,花香透过半开的格子窗涌进来,落在鼻息间让人神清气爽。 苏暮雪喜花,也喜欢闻花的香味,但不知为何,今夜竟生出一抹烦躁,或许同地上跪着的那人有关。 阿五已经跪了一盏茶了,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苏暮雪耐着性子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阿五欲言又止最后心一横,说:“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别找苏护卫了。” “为何?”苏暮雪神情变得冷凝,眼底没了温度,“何故?” 阿五今日外出凑巧撞见了刘叁驾着马车出来,布帘随风摆动,阿五看到了面容憔悴的郑煊,一个男人尚且如此,万一万一小姐因为这事遇到危险,那岂不是…… “属下担忧小姐安慰。”阿五说,“苏护卫到底是个男子,也许也许等等,有一天他自己能回来呢。” 苏暮雪把阿白交给明玉,站起身,走到阿五面前,扶他起来,“苏铭不只是护卫,他还是我的家人。” “可是——” “这话今日我只说一次,苏铭无论死活,我都要救!” 阿五还要说什么,明玉给了他个眼色,阿五吞咽下口水,最终憋不住还是说出口了,“小姐当真要为了苏护卫做到如此地步?” “是,”苏暮雪定定道,“他除了是护卫外,还是家人。” 这夜的谈话有些不顺利,阿五是带着气出去的,明玉唤了好几声也没把他叫住,“小姐,你别生阿五的气,他就是担心你的安危。” “没生气。”苏暮雪轻叹一声,“回头你让厨房准备些下酒菜给他带过去。” “好。”明玉应道。 皇宫里,萧安辰前段时日为了淮南一带水患而忧心,今日为了浙州的盗匪而气愤,他把奏折让几个大臣面前,言辞犀利道:“崔云忠你来说?” 尚书崔云忠屈膝跪在地上,“陛下,盗匪猖獗,上次派去的人马同他们厮杀几次后,被引进了山涧中,咱们的人不熟悉地形,是以,是以全军覆没。” 萧安辰倏然站起,负手来回踱步,“那你们说,这次派何人前去?” 几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太傅郑永川走上前躬身道:“臣有一人举荐。” 萧安辰:“讲。” 郑永川:“我儿,郑煊。” 崔云忠眼睛大睁,“太傅,你吃酒了么?”不然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谁都知晓郑煊乃是医官,医官如何带兵,如何剿匪,这不是胡闹么? “臣未吃醉,”郑永川还是坚持举荐郑煊,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不是知晓他们是亲父子,还以为他们是仇敌呢,只有敌人才恨不得对方早点死。 萧安辰提袍弯腰坐下,背脊挺直,“太傅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 “臣知晓,但臣以为,社稷安危匹夫有责,我儿更是责无旁贷,”郑永川抱拳作揖,“请陛下允我儿带兵剿匪。” 此时其他几个大臣面色不一,右相王卯眼尾挑着,一副看戏的神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