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靳?”她轻轻敲了下门。 没人回答。 阿枣心下微紧,又等了一会儿,见屋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门。 屋里,宋靳正单手撑着额角靠坐在桌子旁的地上,身边是一个碎裂的茶杯,泼出的茶水倒了他一身,瞧着很是有些狼狈。 看着眼前紧皱着眉头,脸颊微红,嘴唇惨白,眼神茫然的男人,阿枣心下一骇,再也顾不得其他,忙飞奔过去扶住了他。 “阿靳?阿靳你怎么了?!” 宋靳没有回答,只是眼神茫然地看着她。半晌,像是终于确认了她是谁,他猛地伸手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阿枣……” 阿枣身子微僵,刚想把他推开,却见他忽然哑着嗓子叹道:“别走……阿枣,我……我会对你好的……也会对平安好的……阿枣,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阿枣心跳骤然失控,脸蛋也无法遏制地烧了起来。 “你……你快放开我……” “阿枣……我难受……阿枣,你帮帮我……水……”搁在她颈窝里的脑袋突然动了动,阿枣猛地回神,忙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滚烫炽热的温度叫阿枣整个人一惊,当即顾不得害羞无措了,她飞快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艰难地扶着他往一旁的小榻上走去。 小榻上只放着一条薄薄的棉被,冰冷的夜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烛火乱舞,带来阵阵萧瑟的寒意。 整个屋子里竟无一丝温暖气息。 都已经是十一月的冷天了,他睡觉竟就盖这么点东西?他,他还伤着呢!莫怪会烧得这样神志不清了! 阿枣心下一时间又是焦急又是忧心,忙弯身欲将他放平在小榻上。 “嘶——”可身下的男人却突然拧起眉头低呼了一声,面露痛楚之意,大手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下腹。 阿枣一怔,不是说破了点皮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许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叫他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些,宋靳茫然地眨了眨眼,半晌才撑着手艰难地坐了起来,不确定地看着眼前人:“……阿枣?” 原来他方才都是在说胡话? 阿枣心中猛地一顿,而后垂下眸子,飞快地“嗯”了一声:“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点药,你……先下躺好别乱动。”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可下一刻…… 手腕猛地被人拉住了。 “别走……”男人的声音又开始含糊,“不许走……” 他像是用尽了全力,阿枣觉得手腕有点发疼,可这点疼却完全不及心头传来的酸涩甜蜜难忍。 闭了闭眼,阿枣沉默半晌,到底敌不过心里的软意,转过了身在他身边坐下。 “好……我不走,你……”还未说完,便觉得手腕一松。阿枣低头一看,却见那搅得她方寸大乱的男人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 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阿枣呆了呆,而后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帮他脱了鞋子,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飞快地出门端了一盆凉水进来。 用凉水给他擦了脸和上身之后,她又回了一趟屋子,将已经睡下的阿小叫了起来,让她陪着平安先睡,自己则是抱着一床厚棉被,提着药箱回了书房。 熬了退烧驱寒的药喂他喝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