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正面被扑了一阵子风,大怒道:“你以为我就不会翻墙吗?” 林行远:“以后天黑前不回家的就都翻墙吧!” 方拭非:“你这小气的男人!” 杜修远叫方拭非去问一问顾琰,方拭非觉得是可以去去,顺便就当汇报一下调查的情况。 顾琰说:“让你查你就查,查不出来那就继续查。多看看卷宗,多问问人。有什么好难的?” 你是在为难我方拭非! 顾琰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事不急,你可以先做自己的事。待有空或头绪了再着手。反正对方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也不算过分,我可以暂时忍忍。” 方拭非:“……那真是太辛苦顾侍郎您了。” 顾琰点头:“尚可。宅心仁厚。” 方拭非为顾琰的宽宏大量所感动,便先将此事告歇,转头去关注礼部那边的事情。毕竟分身乏术,她还真做不到三头兼顾。 杜修远隔天将试题拿过来了。 售题人其实也未将科举考题全部泄露,只是把最重要的策论与经义,给出了个范围。 策论共给了二十个题目,其中之一必考。经义给了五十道题目,考题起码有六成以上选自此处。 题目范围还是广的,难怪要提前给出,早做准备。但对方胆子实在太大,策论与经义两科定了,进士科也定了有七八成。只要拿到这题目,再去找人为代笔润色些许,就不至于考得太差。 官宦子弟凡是想通过科举来入仕的,这考试就对他们尤为重要,且比对布衣更为重要。因为他们只有一两次的机会,屡番不中的,那免不了要被说道了。 科考对寒门来说这是前途,对官宦来说却是门面。就是年轻一辈敢自己去考,长辈也不敢随意放。 方拭非为官这么多年,一来是没有在意,二来是对方谨慎行事,并未露出马脚,是以她还从未听说过这事。要是别人说出来的,她可能都要先怀疑一下。 只不过,即便此事确定,她也不敢贸然告发。 一来,是还不知道礼部尚书的态度。对方究竟是刻意纵容,还是的确也被隐瞒?再或者说是虽有心处置,却无奈处处受制。 二来,无法确定这漏题之人究竟是谁,有多少人,身居何职,背后又有多少亲朋。 何况如今科举考题并未定论,这套试题自然称不上证据,要是以此上告,对方可以随口否认,半点理都站不住,还要得罪一帮重臣。 方拭非铺开白纸,提笔潇洒书就——“至礼部” 想想还是不够,于是在后面又加上了几个字——“尚书”。 写完看了两遍,心中实在高兴,于是仰头大笑了一声。 好久没做这样的阴损事了,真是久违。 她这举动将同屋做事的几位官员都给弄愣住了,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挤眉交流。 方拭非这是找到什么得意的事做了? 到了午间,下属官员都已经做好准备,替她承受来自御史中丞的怒火,结果方拭非放下笔潇洒地出去吃饭,并未提到任何公务。 吃过午饭未在外逗留,直接回了台里,又是提笔,又跑出去翻阅书籍,忙得热火朝天。 下午还带着书过来问了个叫人匪夷所思的问题,随后若有所悟地回去继续写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