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住了,戈飞飞一脸苦不堪言,其实这种表情对于警察同样很难,因为你无从知道,他是真交待不出来了为难,还是在想蒙混过去的方式为难。 审讯,又进行了数小时,相比开局,渐渐地收获会越来越小。 换一拔人上,党爱民退出来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西郊戒毒所的,告知他涉毒嫌疑人的家属来了,还告诉他,费用谁交? 是李倩的家属,党爱民撂下这头的事,匆匆赶往戒毒所。 事后才发现,拐王干得每一件事,无一不在挑战道德底线,但凡能上手的人妻,基本不放过,念念不忘的旧情人姚玉霞,是在她回乡探亲时重新勾搭上的,同处一室的李倩,居然也是被他拐回来的,据姚玉霞交待,拐回来快一年多了,就一直困在家里,控制的方式就是毒品,当然,不止一次的玩三人凌辱游戏,交待到这个地方时,连姚玉霞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骂王寿和不是人,是畜牲。 在毒瘾的驱使下能做出什么事来都不鲜见,姚玉霞宁愿和畜牲生活在一起也说明了这一点,只是这个李倩的处理就棘手了,重度毒瘾,已经引起器官衰竭,仅戒毒所开出的治疗费就要八万多,这笔钱还悬在空里呢。 一路忧心重重到了地方,下车就碰到了同样焦虑的医生,拽着他就走,边走边道着:“党警官,这人……我们不能收了啊,您再找个地方。” “什么意思?治病救人是本份,那有把病人往外推的?”党爱民怒了。 “可治疗费不能无限制地垫下去啊,再说……咱们行内人不说官话,到她这程度,也就没救了,不可能戒掉,根本熬不过戒断反应。”医生道。 “这你跟我说不管用,我得请示队里。”党爱民推托着,又问道:“家属不是来了么?交费不就行了。” “那么容易倒好了。”医生无奈道。 这时候,听到了嚎哭声起,党爱民最怕这种泪弹攻势,放慢了脚步,在门外悄悄偷瞟,两个女性亲戚,和李倩正抑头痛哭,边哭边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可把党爱民给搞懵了。 费用的事不好办,家里人要转院,而且交钱不那么痛快,又牵着案子,党爱民也不敢主张放人,把情况汇报回队里,又详细了解了下家属的情况。 一位是亲妈、一位是亲姨,这姐俩一把鼻涕一把泪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告诉了党爱民,闺女一直在广东打工,都失踪一年多了,还以为死在外面了,谁可想是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连哭带嚎,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党爱民让医生安慰着两人,等队里来人的时间,他又一次到了李倩的病房前,透过窗子看这位无意中抓回来的嫌疑人,她的眼睛木然,仰躺着,胳膊肘间一簇赫然的针眼,手、脚已经有部分起疽了,一只裸露的小腿上,星星点点着黑斑。 生命的光华已经在毒品的肆虐中消耗殆尽,活着之于这些人,无异于行尸走肉而已。 侧立在窗外的党爱民直看到心情沉重,良久无语。 总队做出一个并不意外的决定,通过籍贯所在地警方列为监视居住名单,同意家属带着病人转院,党爱民是看着两位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女儿搀上救护车走的,那一幕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 这一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滨海市第四看守所全体戒备,武警趿趿踏踏整队的脚步声,即便透过厚重的水泥墙也听得清清楚楚,全所警报拉响,封闭仓门,除一条重重看守的甬道外,余下全部封闭,所有值班管教,伫立在每一个监仓铁门前戒备。 这是一个特殊的氛围,那些在些羁押超过一年,甚至更久的老犯人会沉重地告诉监狱里的新兵:有人要走了。 和释放、和上劳改是不同的,这个肃杀的氛围,要走的人,是走到死路尽头的。 作为今天的主人公,聂奇峰却显得意外地平静,两份荤菜,一杯老酒,都是塑料盘子杯子送进来的,他用一只残手持勺,吃得干干净净,这是此生最后的一餐饭,却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这是此生最后的时间,他却说不出自己脑子里,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