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门,他焦虑地汇报着:“两个小时前,何胖子发动近郊五个窝点,一百二十多人,在火车站、汽车站,以及各路口把守,林子出逃让他们紧张了,卢疯子、杨讲师和何胖子三人分开了,去向连我也没告诉……后面追踪跟上了么?” “就卢疯子还在视线里,杨梦露和何胖子,都跟丢了,两人专往人多的地方去。”叶天书道,下面的汇报是,一个丢在商场里,一个丢在夜市边上,这些市井的厮混的龙蛇,反侦察意识相当地高。 “大经理,要不把趁这机会把他们窝端了得了,就在这个市里,我就不信何胖子能跑喽。”马烽火道,有点失去耐心了,另一位连强自然附合。 张狂马上否决了,他道着:“绝对不行,时机根本不成熟,我跟他们走了几天才发现,下面的发展比我们掌握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像何胖子这样的区域大经理不止一个,再端还和以往一样,除了遣返那些上当的人员,抓到组织者和起获涉案赃款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那怎么办啊?上面那家伙根本不配合。”连强道。 “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张狂问。 这就到高潮了,张狂瞬间发现,几位同事耷拉着脑袋,一个比一个颓丧,马烽火说了,就特么是一无赖,愣把我们骂了一路,我们三个身上几百块钱全被他消费了都没落个好;连强说了,那孙子我看着就揍他一顿,你是不知道他说话多难听,他居然说坏事坏人干一半,警察干一半,至于专案组叶天书,也尴尬笑了,他说了,比咱们法制观念还强,吓不住也哄不住。 “不是白医生在这儿吗,让他试试。”张狂道。 “试了,白医生都被他说得快哭脸了,把局政委都请来了,结果政委黑着脸走了。”马烽火道。 张狂吓坏了,瞠然问:“到底怎么了?” “这小子有点邪门,不知道怎么猜出政委有家庭矛盾,而且猜出来矛盾是在儿女身上……接着就嘲笑了,你连你儿子都劝不住,你来劝我?把政委气得一句话没说就走了。”马烽火道。 生怕张狂理解不了似的,连强补充了句:“还真猜得一点没错,政委儿子在税务局,犯了点经济问题,正被审查着呢,两口子因为这个事闹心着呢。” 说着这事,叶天书顺手擂了他一拳,不让他乱嚼舌根,张狂可是哭笑不得了,这才几个小时,两头都被他搅得炸锅了,而且,队里都直勾勾看着他,好像希望都系到他身上了似的。 “放了他吧,送他走。”张狂突然道。 “放了?”马烽火和连强齐齐失声了。 “这种情况不能放啊,就从他的安全角度考虑也不能放。”叶天书道。 “他很聪明,知道咱们把他怎么不了,那他只会变着法给你添堵,不要试图劝他,他比咱们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能咱们不明白的,他都看得很清……我都想像不到,他能从两个壮汉寸步不离的守护中逃跑。”张狂道。 “可放了……这个?”叶天书有点难为了。 “放了,有可能是两个结果,而不放,结果只有一个,相信我,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谁要逼他,谁的失望就会越大。”张狂道。 看样子这样的说服效果并不大,那几个有点颓丧地把住地告诉张狂了,而且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去了,都懒散地靠着墙、或者坐在院子里一筹莫展,在所有的案子中,传销不算难的,甚至大部分时候划不到刑事范畴,可要论侦破和追踪的难度,它一点都不比恶性案件差,那些连名字都没有一个真名的组织者、策划者、实施者,个个心狠如狼、胆小如鼠,那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销声匿迹。 这一次如果溜走,那可能再付出十倍、百倍地精力去挖掘他们的下落,又不知道要有多少善良人落进他们的魔掌。 “我就不明白了啊,我们警察就差到这个份上吗?连一句好话都得不到……难道在普通人眼中,我们和那些坏人一样可恶?”连强坐在花池边上,如是感慨道。 “我们和坏人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可他们不是……他其实很精明,如果我是他,我也找不出理由回去涉险,好容易才逃出来。”马烽火道。 这话连强听得不舒服了,他反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