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半点不耽误表达,真真演得一手好戏。最关键的,人家不是为了邀宠,真心实意是要哄阿玛高兴。 自叹弗如啊。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胤禛生日,赫德回来了,红挽不肯走,非要陪她阿玛庆完生辰,甚至念着要生完孩子坐完月子。 胤禛直接,“去你大哥的园子住,离得也近,去吧。” 红挽也直接,“不,平日里就住大哥那儿,别苑还要住大哥的,说出去给人笑话。挽儿怎么没有公主府?” 胤禛低眉饮酒,徐徐道:“公主嫁谁了?嫁了谁找谁去。这会儿想起要公主府了,晚了。” 红挽有点懵,瞪圆了眼睛来回瞅着我俩,噗嗤就乐了,“阿玛既是这般舍不得挽儿,不走了,往后都不走了,就在阿玛跟前儿尽孝。” 园子里的夜晚极静,能听见落雪的声音,以及相继而起的男人笑声。 红挽搂着胤禛的胳膊耍赖,被她阿玛又笑了一回,“你阿玛好还是你儿子的阿玛好?” “自然是我阿玛了,这还用问?这一点儿上挽儿随额娘,阿玛拔头筹。” 我就不厚道地呵呵呵了,因为赫德的脸色,不算不好,却很耐人寻味。 要不怎么说胤禛这人别扭,放在旁人,若要比较,总要背着被比之人。他不!偏要当着面的摊开来讲,不上不下的尴尬。幸好,问的是他闺女,人精,总知道在最合适的时候表最忠的心,马屁拍得啪啪作响。 这不是秘密,我懂,赫德自然也懂,由着父女俩一唱一和,自娱自乐。 这些年,胤禛这老丈人看起洋女婿来也不那么不顺眼了,红挽过得着实不错,当爹的打心眼里疼闺女,自然知道谁居头功。 寂静夜晚,围炉赏雪,入喉的是久违的清酒,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段时日托红挽的福,孩子们都识相,知道姑姑在谁也不是个儿,故而都没有来捣乱,换我一段轻松。唯一敢与她闹的就是弘历,自小就是,骨子里亲近,见面却要绊嘴,如今皆已为人父母,偏偏较起劲来更见厉害。 所以胤禛要轰,以免我看了心烦。 其实不怪弘历,红挽的脾性向来如此,随了胤禛十成十,半点脸面不给旁人留,嘴巴又毒,真是让人头疼。 当着所有人的面臊完弘历家的小喜莲,转脸又去腻歪拥有女人最多的皇帝,偏偏这位皇帝还不吃心,就给她这张脸,任谁再傻也知道哪个最得胤禛的疼宠了! 生活,就这么现实。 红挽还是走了,跟着她家男人。胤禛许了她一座园子,只给她的。公主心满意足,半点不留恋地走了,美其名曰:把阿玛还给额娘。 胤禛如愿送走了闺女,会扎人的心头肉,默默舒了口气。 这个生日过得好累,寿星累,我也累,心好累。 我也是会嫉妒的,嫉妒自已的女儿。 胤禛对她太好,我羡慕。 我也曾像红挽这般年纪,也守着他撒娇耍赖,没这么好使,更没换来过他如此的和颜悦色。 搂着暖炉想得出神,眼前突然一张放大的面孔,害我怨念,“胤禛,我也想做你的女儿,怎么办?” “那不行。”他板了脸,捏在我鼻子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我那是哄她,不然多留几日,我怕你就烦了,赶紧打发走了完事。看,做我的女儿没那么好,我也是会嫌她的,可我不嫌你,我巴不得你见天儿地粘着我,一刻不得闲的那种。” 年纪越大,说起这种话来越顺溜,亏得他好意思。我故作诧异,努力地嗅了嗅,“你吃了什么,方才偷偷地抹了蜜么?这么甜。” 他就又往前凑了凑,几乎顶上鼻尖,声音低得需要努力分辨,“你尝尝。” ☆、322.又喜又惊 瑞雪兆丰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