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摇头。 手被握住,话音低沉,“待孩子降生,你把富察氏的位份提一提。” “好。”我还是忍不住怨念,“怎么我都不知道呢?你不,你儿子也不,是不是你们这些做爷的甭管大都这样。要不是今儿个有了身孕,我到死都不能知道他屋里还有这么位格格呢。” 他的眉深深拢起,在我手上捏了一把,“好好活着,没你不能知道的事儿。没不是故意不提,只是不重要,但凡你想知道的,没有不能跟你的。” 包括胤祥的身体? 我表示怀疑。 这世上有太多秘密,不止不足为外人道,内人也一样,情深罢了。 第二日,我见到了深藏宫中多年的富察格格,娇又乖巧,从五官到身形无处不透着一股子柔顺劲儿。如果嫡妻燕回是正统的大家闺秀风范,那这位喜莲格格便是十足的家碧玉。 难怪弘历喜欢,换作我是男人我也爱不释手。只是想想,都觉得抱在怀里真过瘾。 胤禛挑的?还是弘历自己选的? 心里倏地就酸了一下。 了几句惯常的嘱咐,打发她们回去,一盏茶的工夫,弘历就来了。 我笑了笑,招呼他到近前,向着窗外示意,“才走,去吧,大老婆一并走的。” 弘历面上一愣,腾地坐到我身边,拿起茶杯便喝,父子俩一个德性。 喝痛快了,随手在嘴上蹭了一把,笑嘻嘻地:“额娘这是跟儿子置气,还是跟儿媳抢醋吃呢?别这样,在儿子心里天大的就是额娘,阿玛都得排第二,您信不信?” “不信。”我戳在他心口处,“花言巧语的,年纪越大越没个正经,随了谁?你这张嘴啊,兄弟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你的个儿,少来。我问你,这位格格打哪儿冒出来的?是你阿玛寻给你的,还是你自个儿瞅上眼拉进屋里的?怎么都没跟我提过?天大?呸。” 弘历哈哈大笑,向窗外瞄了一眼,附在我耳边贼兮兮地:“额娘这是跟阿玛较劲呢,反倒撒在儿子头上。不打紧,儿子且先受了,回头跟阿玛讨好去。” “滚。” 我斥了一声,他就兔子似地跑了。 直至傍晚,胤禛才回来,悄没声地打着帘子,看了我一眼才闪身迈进来。 用人的时候找不着人,这皇后做得怪没意思,还得亲自伺候皇帝。 打了帕巾递过去,我站在一旁干瞅着,他不动,我不动。 半湿帕巾塞回我手里,无奈擦到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又用力地擦了擦。 胤禛忍着没动,阖了双眼,任我胡作非为。 我干脆抖开罩在他脸上,看着那块随呼吸起伏的明黄色笑起来,“你们家四爷真是……啧啧,洗个脸都能洗出个娃娃来,也不知是四爷本事,还是喜莲姑娘本事。” 帕巾无波无澜,“干醋。” 我捏住高挺的鼻子,微微用力。腰后被揽住,一下子贴在身上。 在我胸前的下巴动了动,被盖住面孔的人忽而笑起来,一把扯开帕巾丢回盆里。 “这么些年,四爷的脸都让你给洗了,洗得好不好的爷全认了。你不在的日子,爷自个儿洗,水都是高公公和苏公公给打的。皇后大恩,饶了朕吧。” 左看右看,严肃认真的脸,我怎么那么想笑呢。扫着鼻梁细细端详,叹:“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更何况这张嘴还学乖了,乾坤大挪移更是修炼得炉火纯青,你这算不算吃一堑长一智?有这精神头还是对付前朝去吧,甭往我身上招呼。” 他推着我往里间走,眼角眉梢皆是笑,“家和万事兴。你心里舒坦了比什么都强。” 对付这种贼精的男人忒熬神,甭管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