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掌心泛着湿。 耳边一热腰侧竟收了五指轻轻捏住,我缩着脖子躲得更深,他已将我抱到角落起身坐在车门边。 不知他跟外面了什么,很快门帘便掀开一角,我看到眉妩的衣摆却未见她进来,帘角落回去胤禛已捧了衣裳坐回近旁。 他就坐在那儿看着我,见我一动不动地看回去,低头摇了摇转向一旁。我背着身快速换了外面的衣介,好在都是红色无需再麻烦地换其它衣物,如此安静的时刻车厢轻微一晃便让我慌一回,怕见人也怕人见。 踩上花盆底时垂在脸旁的头发被他拢进手里,已换了身浅褐色团五爪金龙的袍褂和帽子,同色长裤下的大腿轻轻熨贴着我的坐在身边。 看着他胸前和两肩的龙有些失神,许是太久未见过如此的他,像个王爷,即将出现在众人面前威严顿生。只动作轻缓得与之前无有二致,看着手中长发的眸底依然温柔,随着他手上轻动一下下梳至发尾。 我把发簪递过去他接了卷在发间,绾起的髻松垂在耳后,我看不到,想来就如我平日随意绾的那样,懒散得有失礼数。他的手仍停在我脑后,挽起垂下的一缕绕于指间,食指挑起我下巴看了一会别至耳后,又从我腿上拿了颗的珠叉缠上去插在鬓旁。 我按住心口看他认真的神情,不停乱跳的心像要跃出喉咙,他却仍是一副仔细审阅的模样,抿着唇微皱了眉心。 “行了,就这样吧。那么多人等着,太阳正晒。” 双手托着我的脸拉近在他面前,嘘了一声吹在我唇边,“我做得不好。” “你最好,我喜欢就好。”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正了正帽檐,听见相连唇后同时溢出的轻笑。 随着胤禛迈出帘外,又听到那样的请安声,只是此次多了我,他们口中的福晋,男人女人主子下人都一样,只有几声带着期待的喜悦唤我额娘。 阳光有些刺眼,我看着乌压压或跪或福在府门前的身影一时分不出谁是谁,腰后一托便看见湛蓝天空,几朵白云浮动闪着金光。 忘掉一些记忆很难,可是习惯一些早就习惯的事异常简单,就像此时揽在他颈后的手。没有人抬头全都一动不动地定在那儿,我扶着肩头轻推一下,他不放我便不再挣扎。 他就抱着我稳稳地站在马车前,看着我又看向脚边众人。靠着他我张了嘴声音却像卡住,缓了缓才低声出,“起来吧。” 胤禛不再理会抱着我从退至两旁的人群里走向大门,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从他脚下跨过,不曾稍顿地直往后院走去,双眼却盯在我脸上未曾离开。 这算什么?不是结婚时才会这样做?我们夫妻做了二十几年再一年便是整整三十个寒暑,跨火盆竟是头一遭……难不成为我去晦气? 听见一声额娘我回头看过去,弘历和弘昼站在最前面被他们的额娘分别拉住,亮闪闪的眼睛像是已经跟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弘晚,跟他的媳妇一起站在那儿远远地看我,极像他阿玛的唇似是弯着,眼神温暖又柔和。 这就是我的家,我们的家,我的,胤禛的。这里有我们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 其它的事,不重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259.跨越沟壑2 原以为胤禛回来该是一家团聚,就像往年每一次那样所有人围坐一桌吃饭饮酒,原来不是。 没有兄弟妯娌的笑热闹也没有女人孩子的无言沉默,我被他抱回到自己的院,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似乎只要不踏出这扇院门,我的世界就只有他,不管在路上还是府中。 我看着他整日坐在桌边手中握着本书,打天一亮便出现在那里端坐着直至日落月升,直至蜡烛换了几回,我要睡了他才起身离开,终日如此。 我们仍像那三日少有交谈,偶尔我看他时他抬眼看过来,唇边浅笑收回视线。 我们不像那三日相拥而卧,他也不再靠近抱住我或抵额交颈或热吻轻抚,总是坐在桌边而我在床上或是塌上,只有吃饭时才会离得近些,还会隔着张桌子和饭菜碗筷。 我忘了,也有例外。 他每日早起过来会拉我坐在凳上立于身后,发髻梳得日渐齐整,就连描在眉上的笔都稳得一笔成型。我感动于他的耐心细致却不喜欢镜中的自己,那是给外面的人看的,给所有人看,不是夫妻。 没几日康熙回到京里,胤禛似乎又忙起来,总是见不着人影,只有晚膳时才会准时出现在我房中,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椅上。 府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个孩子,年氏的孩子,一个男孩,取名福宜。 就像我曾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都与别人不同,活不下来又不按弘字辈序齿入牒,此时依然不明所以,只是不再费心去想。 我是我,她是她,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都是他的女人同住在一道府门之内,如此而已。 至于她的兄长做了什么她是否知晓又作何感想,我通通不想知道,只要各自安份守己便足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