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女儿嫁了。没有那样大肆渲染属于皇家的浮夸热闹,就是那几个人一起把她送到那艘挂着展字旗的大船。被胤祥带来的神父一脸惊魂未定,以为要被这位皇子阿哥掳至某处杀人灭口的惊慌失措。 红挽穿着我和孝颜一起给她缝制的纯白婚纱,站在那面纯黑红色的大旗下面,笑魇如花。 神父举行仪式前我对赫很正式地了一番话,他很认真地听,没有回我什么,却在神父面前庄严肃穆得比往日更甚。 我们曾在海上讨论过他的宗教信仰,即使这个大清朝只能找来一位基督教神父,对他这个路德宗的教徒仍是有意义。我希望他能明白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他的女孩子,哪怕她不是什么大清格格只是一介布衣之女,都能让他以最认同的方式把她娶走,给她最诚挚的誓言。不管今后他们的路怎么走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在这一刻,我的女儿嫁得庄重,他也娶得用心。 赫和红挽交换了戒指亲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身旁那个男人的不自在。如果我心里不舍而又欣慰的话,我相信胤禛的情绪比我更复杂,我试着了解却无从想象,这种独属于父亲的男人心理,怕是穷我一生也无从探知。 在红挽走后弘晖带着苏家回到重新修建的院子,年满十三岁的沉香出落得亭亭玉立,却仍有些未褪的稚气。面对弘晖的时候她会自然的笑,又多了些从前不曾有过的羞怯,巴掌大的脸总会看着他就缓缓低下去,染上些浅浅的红。 胤禛几次对着弘晖欲言又止,终是沉默。我想他在等,等弘晖找他开口的那一天。 下了几日的雪终是停了,我抱着手炉靠坐在躺椅里回想这些日子的喜乐离别,看那些被积雪覆盖的红梅。有几枝探出墙去,让我想起那句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千古绝句,咯咯地笑。眉妩掖好我蜷起腿时褪掉的裘皮毯子,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捂在我手心。 她就总是这样从来不多什么,安静地守在一旁随时添炭加衣,好像我生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存在,却也万万离不得,时时给我最好最合宜的关照。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找个男人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却知道她一定会笑,然后什么也不。对于这样的女人,我是心疼的,总觉亏欠,还有解语和如意。只是这里的人生真的没有太多选择,尤其是她们这样的女人,再加上我这样一个习惯依赖懒于变换又没有责任心的主子。 “看一会就回吧,风后暖雪后寒,别跟个孩子似的还让我们揪心。” 看着眉妩仍是笑得温柔,我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捏着她有些冰的脸改用手心贴上去。“我还当解语姑娘来了,原来日子久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旁的没见多学,这伶牙俐齿的不饶人倒是全都会了。” 眉妩无奈地叹了一声,拉着我的手重新塞回毯子里,仔细掩好边角仍是怨念,“四爷就是太宠您了,这大冷的天还由着您在这撒欢,就没见过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主子。 “你呀,就只伺候我这么一位,自是不知道大部分做主子的都是由着性子的,怎么合适怎么来,哪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你们就知足吧,像我这样由着你们数落的可真不多。” 眉妩低头又去添炭,几个炉被她烧得旺盛,周身都暖融融的,地上的雪化成了水洇出一片灰黑,全然没了那片雪白洁净。 “回吧,你再剪两枝好看的给二夫人那儿送去。顺道看看永瑾永璠,天儿冷了,有什么缺的就直接跟李福要去,要是不够回来找我。” “行了,操不完的心,二爷那儿还能少了什么,当李管家不上心么。您把自个儿照顾好,大家日子都好过。” 心地躲着地上的雪水,假意嗔了一眼催着她去折花,推开院门先迈出去。 四爷,二爷,怎么听起来不像爷儿俩倒似兄弟。所以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旁人称他王爷我是习惯的,我院子里的这些丫头却一直唤着四爷,怕是他也习惯了。 我忍不住笑了声,安静的府里倒吓了自己一跳,心地收了笑将脚步放得更轻,却听到一声似是回应的低叹。 ☆、239.千回百转3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