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再教给兄妹二人,常能听到三个孩子同声念着“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那几道高低不同的声音,童稚又早熟,饱含情意,像是真解其中意。 在康熙紧赶慢赶回到紫禁城时,雨势渐歇阳光微露,却仍是留不住天子那少有的亲情,只得忍痛命胤禩以上的几名儿子均为兄弟穿孝,以表心意。 哀恸未过,七月初十那天,胤祥迎来了他两世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疏影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女儿。我和胤禛送了贺礼,脑子里挥之不去她满足的笑容,和当日孝颜的泪水交错闪过。 回到府里,却听到苏长庆的回禀,兰思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胤禛头表示知道了,让苏帮着好生调理,我和他一样着头,让眉妩和颜玉分别去准备补品交给蝉,告诉厨房单开一灶。 三个月了,这个女人,怎么自己不呢。 安排妥当转回身,看见胤禛脸上闪过如同当日马车外胤祥一般的神情,我歪头笑笑,没有孝颜当时的表情,甚至心情都很淡了。他总要有孩子的,我早就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然我不想生了,总不能拦着别人,更不可能拦他。 和他一起走到兰思房门外,转身独自走回自己的院,走进弘晖房里。看着他练字,是件很享受的事。 宋氏始终没有好消息,暗夜里,我能听到前院隐隐传来的声响,很细微,不易分辨,但在我耳中听来,似是哭声。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这皇家该改为人,每一个府就是一个家。人太多,女人尤其是,所以快乐和忧愁随着命运交替上演在每个人身上,甚至是同一个人,同一时刻。 就像入秋后,胤祯的长子出生,沛菡如孝颜一般,明明痛得想要哭,却隐藏了所有的苦楚,温柔浅笑立在府中,迎接兄弟们的祝贺。还像老十家那位可爱直率的蒙古郡主,也是一样,只可惜,她的笑恰在寒风四起的冬天,北风呼呼地吹过她红红的脸颊,吹在即将迈入康熙4年的春节前夕。 这些女人心里的哀怨,康熙是不理会的,只要有皇孙出生,他便开心的赐名大方行赏。 带着接连抱孙的喜悦,他像是忘记了夏天的哀伤,早在十月份初见冬日暖阳时,便重整精神第三次离京,带着儿子西巡去了。 胤祥同往,出发前再一次与失望的孝颜依依惜别。 任谁都知道,此次康熙西巡回京,就要过年了。 我们等了整整一年的婚事,在新一轮爆竹响彻夜空之时,宣告无果。 康熙啊,帝王啊,他曾在那艘船上霸气地笑着,谁再来拖延胤祥的大婚,便要那人的脑袋。只是,在这个多事的康熙4年,他就像是要遗忘一切那样,将此事也给忘了。 男人和女人的心,真的不同。 ☆、119.情亲晚乎 又是一年元宵节,几个孩子又长大一岁,照例围坐一桌揉汤圆下热锅。 弘昀凑到灶台边伸出手,被弘晖一把扯进怀里,斜斜摔倒。我惊恐的扔下长勺准备扑救,颜玉已挡在灶前,挽救了那个无知的主子还有我的弘晖,自己的手却粘到锅沿上,顿时红起一片水泡。 眉妩几人像赶鸭子似的将孩子们带离厨房,我拉着颜玉求救苏长庆。苏童鞋脸色不霁,提着药箱置在桌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抓过颜玉的手涂抹药膏,平日的嘻嘻哈哈变成了闷头不语。 我轻轻掀着颜玉的衣袖,还好只有手被烫伤,只是……曾经的浅色疤痕了无踪迹。 两个人偶尔眼神对视,颜玉咬唇忍痛,苏皱眉轻抚,只差贴上去吹气了。哦,原来是有了专业人士帮忙“磨皮美容”,难怪。 不再担心颜玉,我放心地转回饭厅,弘晖正笑着轻抚弘昀到他胸前的光脑门,呲着虎牙看向他阿玛,“弟弟没事儿。” 胤禛抿唇不语,兰思挺着大肚子站在桌边,旁边是依旧纤瘦的宋氏,皆心地低着头偷偷看向他不善的表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