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这跑马场来了?” 静涵心下有些明白,只不说话,继续皱眉看他下一步的打算。 辛寅见小公主不说话,只顾打量自己,上前几步,伸手摸摸她骑着的白马。 白马刚从奔跑中静止,且是被突然制止的,原就有些不安,在踢蹄子。静涵知道自己的马很烈,刚要提醒,就看到往常性子很烈的白马,在那人手下温顺极了。还拿头蹭那人的手心,像渴求表扬的小孩子。 “乖,小家伙!”他抓了把松子糖给白马,就成功的安抚了白马。接着他伸手对着马上的小公主道,“缰绳给我,小心手勒疼了,你又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静涵看到男子动作熟练的上前要帮着自己牵马,遂放手,把缰绳交给他。在他接过缰绳的时候,俯下身,小声道,“辛寅你现在随意出入后宫,不怕我父皇怪罪么?” “要叫堂哥,七丫头。”辛寅摸摸小公主的头,“你打小就聪明,会看不出来微臣为何而来?” 静涵忍无可忍的抚开辛寅的手,“不要拿摸过追风的手摸本宫。” 辛寅举手无辜道,“其实真的是忘记换手了。” 静涵瞪视他,“小—辛—子!” “被发现了呀,好吧,好吧,是堂哥不对,堂哥给你赔不是。”辛寅哈哈笑道。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静涵感觉自己头顶全是追风的口水,一阵恶寒。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小心眼儿的辛寅。不过就是猛然一见他,没认出来罢了,居然拿摸过马的手摸自己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锱铢必较,专挑人痛处下手。 没错,静涵有些小洁癖,尤其在意自己的容貌和周全的干净程度。五岁那年学骑射的时候,哭闹了好久,不愿意学习,就是因为她觉得骑马会让她变得粗鲁,不那么高贵整洁。 淑妃在这件事上尤其坚持,任由女儿哭闹,还是把她丢在了马背上。由辛寅亲自教导她骑射功夫。辛寅是个好师傅,但也是个严格的师傅,所有当初静涵公主是哭着学会骑马的。 学会骑马后,静涵才明白她母妃的用心良苦。 皇家的女儿,大部分是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的。和亲西北或者东南,必须要有健康身体,才能适应当地的恶劣环境。皇家远嫁的公主不长寿,是因为深宫中的公主,个个都是养在温室中的娇花,被宠溺坏了。猛然到了不适应的环境中,就会枯萎、死亡。 静涵打小在淑妃身边长大,看惯了深宫中的争斗和倾轧,心性坚韧,比其母妃更能狠下心来,也更坚毅果决。自从大公主远嫁后,她就察觉出,赫都战败,必定会再次求娶大梁的公主,以自保和为部族赢得一线生机。是以这些年以来,她不在跟着母妃学习刺绣,而是在骑射上狠下功夫。 她原本就悟性极高,骑射在一众公主中,是拔尖的。渐渐的,无人再跟她较量。她也嫌妹妹们一个个娇声惯养的,倒也不常往上林苑去了。 这些心思自然不能公然道出口,她手执着马鞭,对着身前帮自己牵马的辛寅道,“上林苑太过于秀美,不若马场开阔,能尽情的跑马。” “你啊,性子一向要强。可需知,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做惯了,他人就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到那时,你如何自处?”辛寅想到皇帝选择静涵和亲的缘由,不由得苦笑。静涵就是太过于优秀,才被皇帝第一时间选定,且无转寰的余地。 “辛寅打哪儿来?”静涵静静的打量辛寅的背影,“是我父皇派你来当说客的吧。” 辛寅的脚步一顿,马也跟着安静下来,“公主如何得知?” 辛寅自然明白他看着长大的小公主有多聪慧,只他刚从养心殿出来,静涵就能猜到他的来意,还是让他一惊。 莫非淑妃在养心殿内布置了…… 不,不会,淑妃不是那些人,妄图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当年三皇子被秘密立储,她都能压下来,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且还是拿暗部去对抗暗部,这亏本的买卖。 辛寅心里惊疑不定,就听到静涵的声音,“昆桑草原的使者到了驿站,定是为两国友好而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和亲!” “遥儿告诉你的?”辛寅厉声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