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妃。”夏凝忽而躬身行了个半礼。 “不必多礼。” 夏桐并没有让芳瑜她爸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等起身后,芳瑜立马搬来一把圆凳,夏凝慢慢坐了下去,扫过眼前那个半倚在软榻上的女子,她依旧眉眼如画清丽出尘,一袭淡青色撒花软烟罗裙并未遮住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许久未见,她过的如传闻中那般极好。 “不知世子妃有何要事,非要见本王妃不可?” 芳瑜上前递来一杯热茶,夏凝接过以后,不经意看了眼后面的人,半响,才双唇微启,“原来桐儿与堂姐已经这般生分了。” 她语气里难掩落寞,夏桐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神情不变,“如若堂姐只是来叙旧的,可以改日再来,近日我身子不适的很,怕是会招待不周。” 女子气色红润哪里像不适的样子,夏凝手心紧了紧,终是不甘的问道:“夏府着火,你怎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几近晕厥,若不是世子告诉她权衡利弊,她恨不得立马来到京城询问自己这个堂妹,祖母她们被那奸贼害死,为何她还能若无其事的为她生儿育女,她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见对方终于开门见山,夏桐也不喜废话,直接冷声道:“这只是一个意外,顺天府调查也是意外失火,你还想如何。” “是否意外你心中有数,就算你对祖母她们有不满,可你到底是夏家的人,你怎可这般.....” “这般狼心狗肺?”夏桐对上她那双隐忍的双眸,忽而冷笑一声,慢慢放下手中话本,“你算计我嫁给世子我可以不计较,你母亲她们以欺负我娘为乐我也咬牙不语,当夏侯府出事时,是王爷将她们救出来的,可是她们转眼就去投奔了太师府,还抓了我娘以此要挟我,到底是我狼心狗肺她们忘恩负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善良的人也抵不过他人的欺骗算计!” 话落,夏凝突然一噎,她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府中众人被那奸贼害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祖母她们只是一时糊涂,你为何不肯再给她们一些时日?”夏凝皱着眉依旧有所不满。 闻言,夏桐只是嗤笑一声,“我娘被抓走时,她们又何曾给过我多一些时日?如若你今日来只是来责怪我,那你尽管恨我也好,我从未对不起过祖母她们,不需她人置喙。” 她自问对府中众人已经仁至义尽,是那些人自己作死,以为顾秦真的那么好说话,又能怪谁。 事已至此,夏凝并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杀害她爹娘的是那个奸贼,无论如何,她也会替她爹娘报仇。 “我来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些事,就算祖母她们有错,可族中其他人却是无辜的,如今情势你也知道,如若你再助纣为虐下去,到时所有族人都会因此被连累,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 见对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夏桐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人是来当说客的,难怪拿着皇后的令牌,想必也是林沁的意思,不过这林沁与那太后真是一样的蠢,以为这样就能掰到顾秦,如若真这么简单,为何萧璟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 “我如何行事用不着任何人操心,既然你的话都说完了,那便离开吧,我见你并非你手中有什么皇后令牌,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欠过你什么,你也毋须再来找我,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话落,她直接看向一旁的芳瑜,“送客。” “你……”夏凝皱着眉面上满是不甘。 芳瑜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妃。” 看了眼那个截然不同的堂妹,夏凝手心一紧,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她,声音莫名,“是我的错,如若当初不是我,你嫁给世子必定也会过的极好,祖母她们也不会出事。” 说完,她便抿着唇转身离去,身为世子的枕边人,她如何不知自己丈夫心里有谁,那书房里一卷卷画像一副比一副像她这个堂妹,纵然至今,世子还在劝她,说她这个堂妹必定是有苦衷的,她绝不是那种坐视不理之人。 真是可笑,她这个堂妹何曾又是什么善茬,夏府出事她怎能没有关系,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情义可讲了。 见她离开,夏桐骂了句莫名其妙,也没有再看书的心情,找了件披风,便往书房走去。 这几日依旧没有看到西风,夏桐也越发不妙起来,可是顾秦口风紧的很,一直不肯透露西风的去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对人家下了毒手。 门一推开,她只看到男人提着笔在写着什么,神色颇为认真,等夏桐关上门走近时,只看到纸上全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字,什么璇、伊、希什么的。 “你在写什么?”她好奇的凑过脑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