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僵住。 芸娘抱完了,才猛然醒过来。 昨夜两人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揭穿后,还未平息,这一抱,如同火上浇油,再一次陷入了先前的尴尬。 知道自己干了啥后,芸娘瞬间松开,脸色涨红。 “我去收拾东西。”芸娘埋头逃了出去,廊下的夜风一吹,脸颊爬上来的热量不仅没有半点消退,还越来越热。 她果然是被迷了心智。 刚才他一答应完她,她抬眼看过去,只觉得那张脸,又好看了几分,简直俊得让人惊叹。 芸娘捂了一把脸,脚步飞快地消失在了书院门口,回到屋就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青玉,快,收拾东西......” — 被她那一抱,裴安立在那,也是定了好一阵神眼珠子才动了一下,回头就见童义咧着一张嘴,快笑到了耳根。 裴安吸了一口气,“你很闲?” 童义忙醒了神,“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裴安无语,“去帮忙收拾东西。”她才嫁过来第二天,她能知道他的衣物放哪儿了? “是。”童义转身又折回了主院。 童义刚走,卫铭进来禀报,“都安排妥当了,人刚歇下。” “明日让他跟着你,对外,他与你是同门。” 卫铭点头,“属下明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那邋遢之人竟然是王荆,昔日夫人父亲麾下的第一副将,传闻有勇有谋,本人倒是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要不要给明春堂那边去个信。”陛下这次召见得太匆忙,他担心路上要是出了意外,那头来不及接应。 裴安正要同他说这事,拿出皇上交给他的那副画像,“告诉韩灵,让他找到张治,我会在江陵动手,我怎么打,他怎么反。” 张治,曾经临安的一代大富商,十一年前,张家牵扯上了一桩私铸铜币的案子,事后被抄家灭族,押进大牢后不日便被处决,一家老小没一个活口。 他竟然还能活着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必然是使了天大的本事。 而皇上能在这么多年后,还能找到他的踪迹,对一个商人生出了此等必杀之心,自然也不是什么能见得了光的事情。 可他不想见光,也由不得他。 — 翌日天色麻麻亮,国公府外便停了好几辆马车,东西昨儿半夜都收拾好了。 童义去住院请人时,芸娘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青玉立在她旁边,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见人来了,忙拉着芸娘往外走。 裴安是出去办公差,芸娘只带了青玉一个丫头,连颖送她到了门前,一脸依依不舍,哭着脸道,“主子,你可一定得回来,咱们好不容易住了个大院子,昨儿您还说,要在那池子里养鱼呢,鱼苗子都还没买到,屋里的凳子您屁股都还没坐热,您就要浪迹天涯了......” 芸娘心里正高兴,见她落泪,很有耐心地安抚,“没事,有郎君保护我,我一定会平安的,那个院子,你就当是你的,好好看着。” 裴安刚从老夫人屋里出来,下了廊下的台阶,脸上还带着几丝倦色,昨儿收拾东西,也没回房,在书房将就了一夜,统共就睡了一个时辰。 安静的黎明,突然多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黄鹂鸣翠,悦耳动听,倒觉得有了几分生趣,瞌睡醒了一些。 芸娘也看到了他,转身朝她问安,“郎君。” “东西都带齐了?” 芸娘点头,“都带齐了。”童义说深秋才回来,她将最近新置办的衣裳都装上了,今年再不穿,明天就得又换样。冬天的衣裳也装了一些,她怕冷,加上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