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时候,一阵山风猛然吹过,吹得旁边树林哗哗作响的同时,原本蔚蓝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乔莞仰头望了眼远处的高山,脑中回荡的是陈妈略为惋惜的话。 “阿飞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一天福没享过,这么小就走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瞧我这记性,让我想想,对,大概是你们一家子搬走那天,他无端端让一车水果压了,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趁乱把娃娃的平安扣给捡走,个狗犊子,死人的东西也偷,就不怕折寿……” 乔莞心尖一跳,取出自己脖子上的平安扣:“这……这个平安扣是展飞给我的。” 陈妈很吃惊:“啥时候给的?” 乔莞:“我走那天,他追到山路上来……” 陈妈皱起眉:“瞎说,阿飞还没到镇口就给压了,咋追的你?” —— 山风刮过,吹得乔莞的两条辫子左摇右摇。 她一口气跑上山,朝着陈妈说的方向,在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时候看到了一排排耸立的墓碑。 展飞死后展老爹就走,听说去了京城,丢下个老房子,只有逢年过节回来给儿子拔拔草,扫扫墓…… 乔莞站在一个坟头前,墓碑黑黝黝的,前面有几个土包,也许是陈妈妈经常过来的关系,坟头清理得还算干净,只长了些杂草,全被她一铲子弄走。 搁下带来的礼物,她一屁股在他坟头坐下,看着贴在墓碑上的照片,笑眯眯的眼,她认出来好像是入学时,两人一起拍的大头照。 展飞还是那个展飞,浓眉大眼笑起来没心没肺。 乔莞搓搓泪,取下从未离身的平安扣:“你傻啊,就为了给我送这个,连命都丢了。” 照片上的男孩还在笑,那又憨又傻的笑脸好像在说:乔老三,你才傻,老子可比你聪明多了。 乔莞吸吸鼻子,又与他大眼瞪小眼。 她当初道行浅薄,根本分不清活人和鬼的区别,更何况展飞又是刚死的阴魂,所以她更分不出了,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死了也赶着过来瞧她,最后还将自己的平安扣给了她…… 她又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 傅天琅在一旁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在安慰。 乔莞找了个铁盆,就蹲在坟头烧纸钱,尽管她知道这几年过去,他应该一早就投了胎,这些东西也下不去地府,但还是忍不住想给自己点安慰。 “原来人真的抵不过命。” 傅天琅愣了下,垂眸看她:“什么?” 乔莞耸拉着脑袋,又往铁盆里塞了个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