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雾想了想,诚恳说道:“很不错。再多些就更好了。” 丹青就抿着嘴笑。 桃丝拍手道:“等二少爷回来后,奴婢去和他说。想必过不了几天又能多一些呢。” “这般讲了,二少爷只以为是姑娘要求的。为了顾及情面,也不好拒了姑娘的要求。若他抛下读书时间做这个,合适?”窦妈妈轻叱道:“少爷们还要准备来年的考试,如今哪有时间做这个!” 窦妈妈自带威严之气,平日里将清雾屋里管理得极好,仆从们都很服她。听她这样说,桃丝讷讷地道了歉。 谁知桃丝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道上就转出了个人来。正是孟氏。 她穿了一身靛蓝色带白点图案的棉衣,只在袖口领口处有些许如意云纹做点缀。原本比何氏大不了多少岁,却因连年的劳作看上去显老许多。 孟氏到了清雾跟前,对她笑了笑,有些局促地看着窦妈妈,说道:“我想和五姑娘说几句话,不知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窦妈妈一向防家里新来的这些亲戚防得紧。如今无论孟氏看上去多么的诚恳,她也没有丝毫松口,只笑着说道:“您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自打来了家里,身边就没断过人,不能没有伺候的人跟着。若是您的那几句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那只能道一声抱歉了。” 这话简直就是直截了当再说,若能这样说,就直接说罢;若不行,你就请回吧,也不必讲了。 孟氏听闻,暗道应当是之前在厅里的时候老夫人和沈氏惹恼了三房的人,故而连她也防着了,忙道:“我并无恶意,只不过想求姑娘件事。” 她细细观察着眼前几人,见到丹青和桃丝已经悄然退了下去,而窦妈妈却是抱起了清雾,俨然一副护小主子到底的模样,孟氏知道,这是她们的最底限了。 思量许久,终究是艰难地当着窦妈妈的面开了口:“姑娘,我只一个请求。不知姑娘能不能在你爹娘面前美言几句,让杨哥儿跟着你的几个兄弟,在那个学堂一起读书?” 清雾万万没料到她居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竟是想要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京城。 须知大老爷早已故去,孟氏身边,只得独子陪伴。想必是为了给柳岸杨谋个更好的前程,才作出这个决定。 看着孟氏眼圈泛红的样子,清雾微微别开脸,暗暗叹了口气。 这位大伯母是个性子和软不爱惹事的,平日里很是孝顺老夫人。如今不是为了儿子,怕是不会悄悄背着老夫人做这事。 可她既是动了要为柳岸杨谋个好前程的主意,为何不去求爹爹娘亲还有三位兄长,非要求到她这里来? 无非是看到父母兄长皆疼爱她,就连性子最为跳脱的三哥,如今也会为了等她而在大门口守候许久罢。 想要说动她、让她借着家人对她的爱护去求父母,让他们狠不下心来拒绝这件事? 她可做不到! “不。”清雾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你若想,自己去求。与我无关。” 说罢,她不再去看孟氏,只朝窦妈妈示意了下,这便继续前行。 当晚的时候,清雾将要入睡之时,隐约听到外头十分忙乱,嘈杂声不断。 外间的屋门响起的时候,她甚至还听见桃丝和红芍的对话声。但只听了红芍一句“夫人吩咐了不能惊动姑娘”,往后的话声音太低,她又太过困倦,这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清雾方才知晓,居然是柳岸风晚上发起了热,高烧不退。连夜请了两位大夫来看诊,都没有好转。 清雾忙收拾妥当准备过去看看她,谁知还没走到柳岸风的院子,半路就被黄妈妈给拦住了。 “夫人忙碌了一夜都没合眼,如今还在少爷的房里守着。”黄妈妈说道:“夫人特意吩咐了,姑娘身子弱,千万不要过去。若是也沾染了风寒,那可不妙。” 清雾心下一沉。 她知道,当年柳岸兰就是因为着了凉生病,这才出了事。如今柳岸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