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俸清那边的案子还没结束, 叶佳妤的生日就到了,就在儿童节刚过的那个周日。 前一天晚上沈砚行和叶佳妤回叶家吃饭,老爷子给了红包,叶庭生陪着她吹了蜡烛, 连叶锐清都从邻市特地赶回来给她庆生。 也是在这个时候, 沈砚行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见到了他从前的老师, 也就是叶佳妤的母亲周蕙。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枷锁,他终于想起很多年前的中学时代, 有些模糊, 但又觉得十分亲切。 周蕙很快就想起他来,她从久远的记忆扒拉出一个略显倔强的男孩子,打量了他一回, 叹着气笑道:“你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事先知道, 我都认不出来了。” “长大了,自然也要改变。”沈砚行笑着点了点头, 低头喝了口茶。 周蕙却沉默了一下,“其实那个时候,我和其他老师都很担心你。” 沈砚行愣了愣,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只好疑惑的看着她, “周老师……” “你那时候太张扬了, 聪明是聪明, 但总让人觉得棱角太过, 像是……”周蕙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是虚张声势。” 沈砚行狠狠地怔了怔,他已经忘了自己方面的张扬,父母总是放任自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只因生怕他会和顾荥禹一样早夭,他跌跌撞撞的长大,然后困在自己构筑的牢笼里。 日复一日,直到他自己想通,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公平正义都是相对的,与其自怨自艾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难过,不如学着原谅自己,也放过别人。 周蕙带笑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后来我们又想,年轻人张扬些也没什么,大了出到社会遇到很多事,自然就会沉稳了,你现在就很好。” 沈砚行把发散的思绪收回来,低眉敛目的笑了笑,“吃过亏了,当然会收敛。” 他话才说完,叶佳妤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拉着沈砚行要他出去,“快去管管你家狗子,拆花架啦!” 沈砚行有些好笑,被她拉扯得有些踉跄,想让她慢些,叶佳妤却完全没听见。 周蕙远远的看着他们,从落地窗望出去,看见沈砚行拽着链子把壮硕的獒犬拉回来,叶佳妤拿着笤帚替它扫净满身的泥土,想要扑上去和它拥抱,却被沈砚行扯着衣领拉了回来。 她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可是又忽然想起叶佳妤曾经问过她的问题,“……他有秘密,我该不该问?” 她不知道时至今日他的秘密叶佳妤知道了没有,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但人生海海,只有抛弃了一些负累,才能遇到更好的未来。 “什么叫我家的狗子,不是你家的么?”她听见门口传来了沈砚行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笑意与嗔怪。 接着就是叶佳妤咯咯的笑声,周蕙歪着头听了一会儿,把心里的些许担忧按捺了下去。 她不应该这么担心的,毕竟阿渝还有父亲和哥哥,他们会把她保护得很好,至于沈砚行,她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变心,但至少现在,他很爱她,这就够了。 叶佳妤很晚了才和沈砚行一起回的延和居,莫桦早就回去了,可是奇怪的是,穆牧也不在。 “穆牧哪里去了?”叶佳妤好奇的看了一圈,转头问沈砚行。 沈砚行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目光却闪了闪,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日就是叶佳妤的生日,白天她要拍视频,已经是六月了,按着农历的日子,端午也近在眼前了。 先是要准备拍常规的视频,她和慷慨精心的设计了一个小故事,大约是讲有一天收到了朋友寄来的特产,箱子里有一张写着豆浆做法的纸,她依葫芦画瓢的做出一锅姜薯豆浆来。 叶佳妤面前的盆里摆着几根削皮后洗干净的姜薯,白白胖胖的,是杨洛去潮汕外采时花了高价从一个菜店老板那里买来的,从当季的冬末春初一直藏到了初夏。 姜薯是潮汕才有的特产,长得像淮山,但又不像,叶佳妤刚拍视频的那一年冬天就和杨洛一起去过潮汕,吃到了当地很有名的姜薯豆浆,不能说念念不忘,但有时候听人提起潮菜如何,总会有一瞬间想起它来。 拍摄地点依旧是在延和居,康凯和孟孟很早就来了,可是沈砚行却比他们起得更早,他们来时沈砚行已经出门去了。 早上十点的阳光已经有些发烫,叶佳妤把姜薯切成了薄片,才刚动刀,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