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玄关,迎面是宽敞的客厅,客厅左边电视柜旁边有个门,一推,进去就是沈砚行的书房。 书房依旧是中式的,桌椅一应是紫檀木打的,桌角摆了砚台和笔架,易移动的复合式书柜,顾聿铭随意打量了一眼,发觉书籍种类是五花八门,也看不出主人特别喜好哪一类。 墙上挂着一幅贵妃醉酒图,旁边一幅写了“宁静致远”的书法,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但顾聿铭凑近过去看了眼,画的落款是沈老爷子,书法则是启功老先生的。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了,不同的两个人,即便拥有一件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东西,也还是有区别的,启功先生写的“宁静致远”和路边随便买的到底差别巨大。 沈砚书招呼他坐,然后看着沈砚行蹲在地上翻柜子,“你早前不是挂在墙上的么?” “我寻思着让爷爷给我换一个。”沈砚行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画轴来,将轴套摘下,嘀咕了句。 他将卷轴打开,看见个“天”字,就朝着顾聿铭道了声:“就是这幅了,顾总要是要装框,得重新装裱一次。” “多谢了。”顾聿铭接过来打开看了眼,“对,就是这幅,可算找到了……” 沈砚书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一定要这幅,别的不行么?” “你们不知道哇,我们那个委托人家里也有这么一幅一模一样的,是你们家老爷子早年写的,约莫有二十多年了罢,这次改造之前发现已经因为原先装裱就不大好,房子又严重返潮,一下全都坏了。”顾聿铭轻叹了口气。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正巧,他家祖籍也是h市的,所以我才想着跟老爷子求一幅墨宝。” “其实这幅跟他们以前的那幅已经不一样了,这幅是去年老爷子才给我写的。”沈砚行笑着挑挑眉。 顾聿铭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应是,神色间又有些踌躇,似乎欲言又止。 “你拿去用罢,没听刚才阿行还嘀咕说让老爷子给换个新的么。”沈砚书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了。 顾聿铭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老爷子是沈家兄弟的祖父,这幅书法在他们看来或许十分普通,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更何况他刚刚才收了沈砚行送的茶具和陶马。 沈砚行笑笑,“若是顾总觉得不好意思,不如帮我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哪里需要改造的?” 顾聿铭没法,跟着他往书房外走,在二楼的空间里走了一趟,三个房间两个卫生间,一间书房一个客厅,都是很宽敞的,即便是多年前开店时改造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只得笑着摇摇头,“我看着也没什么好改的,要改也是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后了。” 一个家庭如果有了孩子,在孩子七岁之前,居住空间可能会需要一些改变,才能更好的适应他的成长。 “当年是请了一位日本的设计师,质量是没问题的。”沈砚行又笑笑,“但再好的装修也不可能用一辈子不改变,所以我得送你个人情,日后好请你帮忙。” 顾聿铭笑着点头,“那好罢,其实说实话,我有种预感,以后我怕是还需要麻烦你……都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去罢?” “行啊,走罢。”沈砚行立刻点头,他知道顾聿铭此刻一定是极不好意思的。 三个人下楼出门,还没走到文玩街的马路上,辜俸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砚行听完,举着手机道:“顾总,真抱歉,这顿饭我是吃不成了,朋友那儿有事需要帮忙,我得过去一趟。” “怎么了?”沈砚书忙问道。 沈砚行摇摇头,“老辜那有件东西让我过去看看。” 他顿了顿,别过头在沈砚书耳边飞快的低声道:“丢了件祭红,但上头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祭红,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砚书听见他说出“祭红”二字,瞳孔立即一缩,当下就决定要和他一起去。 于是他便对顾聿铭道:“聿铭你看,咱们都是熟人,不差这一顿饭,要不咱们下次再聚?” 看样子他们朋友遇到的事很重要,顾聿铭也不欲耽搁他们时间,便应道:“行,我也先回去交差,今天真是特别感谢你们帮忙,替我多谢老爷子。” 三人就此作别,顾聿铭立即动身返回s市,而沈砚行和沈砚书则立刻赶往省厅和辜俸清碰头。 兄弟俩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内敛俊秀,容貌并不相似,可却有着相似的气场,见者很容易就分辨出他们是兄弟,他们一出现在特案组办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