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神医之名却是因为收了这个徒弟之后才得的,刘一本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差,这个徒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先头刘一本可没想收徒弟,统共也没赚几个钱,自己一个人吃喝花用都够呛,哪有闲钱养个徒弟。 却发现这个徒弟极为能干,最要紧是会治病,瞧脉瞧得也准,刘一本琢磨有这么个徒弟,可来了财路,往后来看病的,也不用自己亲自上阵在云山雾罩的用那几个草头方蒙人了。 试了几天,来瞧病的越来越多,也就留了下来,自打这个徒弟来了之后,短短半年,就闯出了个神医的名声。 上门求诊的络绎不绝,恨不能把门都挤破了,渐渐的有钱的达官贵人听见他的名声,也过来找他看病。 刘一本差点儿乐坏了,这可真是人要发财,挡都挡不住,那些贫民老百姓上门看病的就推了,只挑拣着有银子的贵人看诊,图人家那丰厚的诊金。 岳庚前儿登门的时候,他正带着徒弟去邻村的赵员外的夫人瞧病,刘一本瞧上了赵员外夫人跟前的一个大丫头,故此,只要赵员外一来叫,就忙着去了。 回来听说总督大人亲自来了,更是得意起来,村里村外的嚷嚷了遍,本想立刻就过来的,后来琢磨琢磨,这有本事的人大都架子大,总督大人一来请,自己就去,显得不金贵,因此,忍了两日,到今儿才带着徒弟登门。 一路上都在嘱咐徒弟仔细着,这里可是总督府,若这次能把总督府老太君的病治好,有总督大人亲自背书,自己在成都城可就站住脚了。 哪想徒弟没瞧出来,心里正着急呢,又蹦出来个不男不女的小子挤兑自己,他哪会看病啊,但是给林杏挤兑到这儿了,也只能上去诊脉。 林杏一看他诊脉的手法,就知道是个骗子,不过表情神态倒是装的挺像,开口道:“刘神医如何?老太君倒是何处的症候?” 刘一本那知道啊,只得硬着头皮道:“瞧着老太君的脉象是有痰症。” 林杏心说,真会投机取巧,老太太喉见呼噜呼噜的痰声,只要不是聋子谁听不见,开口道:“即便痰症,也得知道是从何处而得的症候吧,既是神医,一搭脉就应知道,是什么症候?怎么个由来?该用何药?敢问刘神医,老太君的病症从何处而来?该用何药?” 刘一本哪曾想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只得勉强道:“从老太君的脉象看,这症候像是从肺上起的,想是近日天冷着了寒,寒气袭肺以致痰气上涌,成了症候。” 林杏还未说话,他徒弟倒先摇头了:“左寸主肺,诊之平缓有力,并非寒症。” 刘神医老脸通红:“你,你才学了几天 ,懂什么?” 徒弟给他呵斥却不恼恨仍是道:“老夫人之脉只是比常人稍弱而已,有了年纪的人,脉弱些也平常,倒不像有什么症候。” 岳夫人不免失望起来:“之前请的十几个郎中也都是如此说,这人都卧床不起了,怎还说不是症候。” 林杏倒笑了起来,这个徒弟一看就是个一根筋儿的,不过倒是颇有实事求的精神,这样的人一旦学成,必然是个医德高尚的郎中。 林杏不免起了惜才之心,有意点拨他,开口道:“脉象也是因人而异,并非所有人都相同,更有奇脉,例如六阳六阴脉,与常人各异。“小徒弟道:“敢问先生,何为六阳脉?何为六阴脉?” 林杏笑道:“平素两手寸、关、尺各部的脉象均较洪大,但无病态,此为六阳脉,平素两手寸、关,尺各部的脉象均较细弱,但无病态,此为六阴脉,若我所料不错,老太君正是极少见的六阳脉,若诊六阳脉,需加平人一倍有余,始得其平,少弱即病态,如今脉像如常而少弱,其病可知,你再诊诊看。” 小徒弟应声上前仔细诊了诊,抬头看着林杏,目光晶亮:“若加平人一倍之脉来诊,左关一部独旺,可知其病在肝,可用乳金丹一调胸膈之血,二陈汤以豁其痰,钩藤以平其肝,黄连以清其热,朱砂,黑铅以坠其逆,淡秋石以开其关,症候可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