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杀人灭口,少不得再弹出几缕灵气,阻碍了自家小徒弟的动作。 陆天羽本就怀疑周围有人藏头露尾、控人心神,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无暇探查,如今对方先是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然后又故意放璇玑门之人离开,顿时就被陆天羽阴谋论到自己和郑琼成为了那不明人士手中杀人的刀。 陆天羽哪里愿意吃这样的亏,他黑眸中怒火熊熊,刚待要开口责问,便听到一丝极为熟悉的传音:“天羽,此事是为师的安排,你不要多管。” 顷刻间,滔天怒火转为了喜悦的亮芒,陆天羽连忙四下看去,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家师尊的影子,顿时冒出了几分委屈——莫非只有他想师父想得紧,而师父明明在他身边,却一点都不想与他相见? 当然,委屈是委屈,陆天羽却相当识大体,脑子也灵活,顿时将萧铭的计划猜测了七七八八,转而走向仍旧恨恨捶打了胡德英尸身的郑琼,拉住他的手臂:“够了,他已经死了。” 郑琼气喘吁吁地被陆天羽拉着站起身,双目微微失神,片刻后波光一闪,竟然流下泪来:“小华……小华……哥哥为你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陆天羽拍了拍郑琼的肩膀,一把火将胡德英的尸身烧成灰烬,自责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间,刚刚逃走一人,我……没有追上,璇玑门必定会知晓此事,你……待要如何?” 郑琼振作起精神,抬手抹掉面颊上的泪珠,朝陆天羽感激一笑:“仇是我报的,人也是我杀的,不关陆兄弟的事情,那人大概认出我身上驭兽门的服饰,我得要赶紧回宗门禀告才是。陆兄弟,我们就此作别吧!” 倘若没有萧铭插手,陆天羽自然会找个机会脱身,以免惹上大麻烦,但是他相信自家师父一旦出手,自然不会留下后患,而唯独跟着郑琼,他才会有机会与师父见上一面,如何肯就此离开? “郑兄说哪里话!这事情我也掺了一脚,怎么能只让你一人背负责难!在郑兄眼中,我陆天羽便是这等贪生怕死的卑劣之人吗?!”陆天羽一脸正气,扬声叱责。 完全不了解陆天羽本性的郑琼自然被哄得感动至极,恨不得当即拉着陆天羽结拜兄弟。两人稍作商议便匆匆离开,直到周围再无他人,萧铭与玄钺这才显露了身型——嗯,还有那只一直被玄钺揣在怀里的白色灵猫。 “你的徒弟……倒是颇得你的真传。”玄钺想到陆天羽那毫无违和感的正义面孔,微微摇了摇头。 “还算他成器。”萧铭浅浅一笑,将玄钺似褒似贬的话当成夸赞坦然收下,随即试探道,“我们师徒这等做派,你怕是极为不喜吧?” “确是不喜。”玄钺垂首,引来一阵清风将脚下人型的灰烬吹开,随后再度看向面色微白的萧铭,“但倘若你喜欢,无论是掩护放哨、杀人灭迹,我都能做得。” 萧铭:“……” ——呵呵,这情话说得越来越顺溜了,都会欲扬先抑的大喘气了! 第六十章 虽然不知道璇玑门的胡真君是打算先给自己的胞弟收尸,还是直接冲向驭兽门报仇雪恨,但他终归是要前往驭兽门一趟的。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萧铭与玄钺只需要等在驭兽门附近守株待兔便可。 驭兽门离璇玑门并不算近,但很显然,接到自家胞弟死亡消息后的胡真君简直气疯了,并未等候多久,他们便看到了胡真君气势汹汹、怒意滔天的身影。 玄钺深深看了萧铭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隐匿了身形,而萧铭也换上了“赵涵”的样貌,笑吟吟地现身在胡真君面前。 看到赵涵,胡真君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搞不清情况,却仍旧记得天玄派外玄钺的一剑之威,即使仇人相见,也不得不按耐住脾气,语气冰冷、降尊纡贵地微一颔首:“赵道友。” ——现在可不是与“赵涵”起冲突的时候,还是自家胞弟的事情更为重要。 只可惜,胡真君想要息事宁人,萧铭却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他微微一笑,再次拦住侧身欲走的胡真君:“真君留步,我在此候君久矣。” 胡真君微一皱眉,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莫非——是你?!” 胡真君并不蠢,相反,他极为聪明,对于鬼蜮伎俩更是脑筋转得极快,只是从前都是他算计旁人,唯独在萧铭身上连连摔跟头,坑得连带着自己的宗门都灰头土脸。 他知晓自己与“赵涵”是敌非友,除非故意为之,否则像这样“恰巧偶遇”还特意现身相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再加上“赵涵”曾经令他吃尽苦头的阴险狡诈,胡真君顿时便明白了胞弟的死亡并非意外寻仇,而是被精心策划的、引他上钩的诱饵。 “你——你——竖子尔敢!”胡真君怒发冲冠,平素疼爱的胞弟因他而死,这简直比对方不小心被仇人所杀还要令他难以接受——是他的宠爱,成为了胞弟的催命符。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胡真君此时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