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故作支吾道:“那孩儿随阿娘回静园。” 虽说阿娘还是要离宫,但起码不去江南了—— 这样看来,他的苦肉计,也算误打误撞起了效果?尽管相比于自己遭的罪,父皇惨上许多。 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阿娘人在长安,大不了父皇再像之前那样,天天两头跑,能见着面说上话总是好的。 裴琏心里十分乐观,夜里也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李妩便收拾起行囊,得知皇帝下朝,便让裴琏留在慈宁宫陪许太后用午膳,她自行前往紫宸宫辞行。 裴青玄见到她来,很是欢喜,然听到她要离开,原本舒展的眉眼一点点凝结起来。 一侧的刘进忠察觉到氛围不对,很有眼力见地带着殿内伺候的宫人默默退下,免得城门失火殃及他们这些小鱼儿。 没了外人,空旷轩丽的金殿内愈发岑寂。 “可是朕哪儿做的不好,或是那句话惹你不虞?” 裴青玄上前一步,垂眸看向眼前身着莺色外衫的娇娜女子:“你与朕说,朕统统可以改。” 他那一步陡然拉近俩人的距离,哪怕他并未有压迫之意,但那挺拔身躯靠过来,无形之中自有一份深重威严。李妩的身子也不禁往后倒了些,莹白的脸儿微微仰起,对上他直直看来的目光,嗓音无端有些发紧:“你没有惹我不虞……也没什么要改的地方了……” “那你为何还要离开朕。” 裴青玄浓眉紧蹙,狭眸透出一丝脆弱的迷惘:“你不是答应朕,只要朕活过来,就与朕重新开始。难道这次,阿妩仍是在诓骗朕?” 他已记不清她骗过他多少次。 每一次上当后悔,他都决意再不会被她哄骗。可下一回,哪怕她对他显露出一丝丝的爱,他仍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 “阿妩……”他轻唤着他,嗓音喑哑。 宽厚的大掌牢牢搭在她的肩头,裴青玄俯下身,低下那颗尚未取下帝王冠冕的头颅,此刻的他再不是勤政殿那凌驾百官、万人之上的天子,而是一个卑微祈求心上人垂怜的男人:“阿妩,别再骗朕了,好不好?” 沉沉的尾音好似透着轻颤,那颤音如一缕丝线缠住李妩的心脏,叫她心下也为之颤动。 “我……”红唇微张了张,她喉间忽的有些发哽:“我没骗你。” 她的确是要与他重新开始,只是她现下身份留在宫中不妥…… 不等她说出她的思量,脸颊忽的被一只大掌捧住。 李妩诧异抬眸,那张英俊面孔在眼前放大,眨眼间,唇上便覆上一抹温热。 她惊愕着,脑袋都变得空白,只想着,他怎么敢! 可他的的确确敢了,还趁她发愣,撬开她的唇舌,深深地碾,狠狠地吻。 鼻息间尽是男人强势而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叫她双颊绯红,心跳也因这许久未有的激吻而怦然乱动。 太凶了,呼吸被完全掠夺着,大脑也因缺氧而发晕,双脚发软。 “裴……唔……”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试图缓一口气。 他却不给她半点喘息之气,好似抱着今日定要将她亲晕过去的打算,大掌托住她的腰,带着她一直往后走。 一直走到她的背抵到了柱子,退无可退,却也更方便男人低下头索取。 也不知是太久未曾这般亲密,还是旁的缘故,这个热烈凶悍又带着满满掠夺意味的吻,叫李妩很快在他的臂弯里化作一滩水,脑子也一片混沌。 什么都记不起,什么都想不了,只知他和她的心跳都很快。 春日的阳光洒进金殿,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