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父……恐怕我说的话没什么作用,你得在冰池里多受苦几日了。” “只是烟铧。”他笑容一收,露出严肃的神色,“魔族大多暴戾无情,你该知道,太平久了两界之间必有一战。” “我虽然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判断,尽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牵绊。” …… 尽早断了不该有的羁绊…… 东陵宫·冰池 寒冰入骨,退去了外衣的女子浸泡在冒着丝丝白色寒气的池水中,她低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真的不该与魔君有来往么……就因为他是魔君?还是说因为他是殷旬。 师父真的没有怪自己么,还是她心存侥幸地再找漏洞? 鸣烟铧沉默,被冻的僵硬的手指弯了弯,被崩住的关节皮肤忽然撑开,有丝丝的疼痛传来。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偌大无际的冰池,半瞌上了眼睑。 不管如何,她答应过了要保护殷旬,言出必行,绝不反悔。 鸣阡鹤的惩罚从来不是用日月来计数的,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年复一年浸泡在这寒气逼人的冰池中,满目只余混沌水色。 闭目入定不知今夕几何。从前黑眸黑发的女子,不知不觉的眼睫乌发都结了白霜,面色也褪去血色,一片青白。像是没有生命的石雕一样,浸泡矗立在冰池中,一动不动。 时常会有人站在禁门外朝里面张望,但只能在茫茫白气中,隐约看见女子露出水面的后背。 凌悦玥烦得跺脚,“我去叫父王向鸣阡鹤求情。” “不可,这是鸣领主的私事,且不说龙王会不会来,就算他来了也未必能劝动鸣领主。”南宫逸拉她,“烟铧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添乱了。” “放屁!”凌悦玥甩开他的手,“这都多少年了?当初鸣烟铧烧了帝君的莲池才关了十年,他鸣阡鹤比帝君还尊贵百倍吗?” 南宫逸急忙去捂她的嘴,“这话不可乱说!” “唔唔呸!”凌悦玥挣扎开来,“我就要说,关你什么事!鸣烟铧到底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她都多大了,自己做点什么事还都要鸣阡鹤管着,捆着几万了都没个自在,往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活?” 小赤龙暴躁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最后一甩袖子瞪了南宫逸一眼,重重地哼了声,化作一道红光飞走了。 南宫逸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下无奈。又见另一处落下一道青蓝色的光芒,再眨眼之间,秦易文已然站在了身旁。 “南宫兄?”秦易文错愕后笑道,“真是赶巧了。” 南宫逸颔首道,“可不是,你若是早来些,还能看见凌悦玥。” “那她人呢?” “气走了。”南宫逸苦笑摇头,“怕是去找龙王向鸣领主说情去了。” 秦易文微讶,随后道,“那她可真是白跑一趟。” “怎么说?” 秦易文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符箓,“鸣领主刚刚有旨,放烟铧出来,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南宫逸睁眼,“果真如此?” “这都关了百年了,再关下去,寒毒侵体,就得靠还魂丹续命了。”秦易文笑着摇头,“座下一共两个弟子,况且还是偏爱的那个,鸣领主怎么可能真关她一辈子。点到为止,给个教训也就算了。” “不过,既然是鸣领主的旨意,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卫黎呢?” “卫黎真在玄鸿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