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径关了吹风机,坐到床边,想把人抱身上。 “谁是你老婆。” 时舒躲开他的手——每次做完,他都有点怕他的手,这次也不例外,然后,扔下这句随口说的,钻进被窝。 小乖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门前。 它嗅到房内气氛,喵了一声,见没人应,便端坐下来旁听。 脱口而出的一句,让梁径有点冷静了。 这话触及了他最近一直高度活跃的神经——毕竟,他怀揣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幸福瞬间独自度过了好长一段幸福时光。 如果他没关吹风机,这句话可能就淹没在热风里、蒸发掉,梁径依然能抱着幸福的遐想去捉他被窝里的老婆。 往前推,如果他之前不做得那么厉害,温情款款一点,而不是一个劲顶着弄,那件羽绒也许不会遭殃,时舒生气的条件自然也会少一条,而“谁是你老婆”这样赌气的话,可能就不会随口说出——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一句。 再往前推,如果他当时就同意时舒把那件羽绒带走,现在的情况也会不同。 ——总之,梁径是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身上的。 之前就被梁老爷子疾言厉色教训过,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老爷子还有另一层更深的含义,但说话的缘由大都相似——梁径这阵子属实有点得意忘形。 少年哀乐过于人。 等他再成熟些,年纪再往上,这些虽然也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但他极少再表露得如此直白,也鲜少上头到如此地步,更不会得意忘形——二十啷当岁,几乎每次欲望的倾覆都是穷凶极恶的,不吃干抹净不餍足。 而许久之后,因为时舒的身体状况,那些隐秘的、热烈的、独属他一个人的占有欲,变得审慎而郑重。换句话说,在床上,他很少再如此穷凶极恶。他收敛了许多——尽管他是这么自认的——多数时候成为注视者,注视他的爱人从清冷苍白变得鲜活又甜蜜,肌肤透出粉润色泽的那个瞬间,他心理的愉悦远高于生理。只是用那时时舒的话说,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眼下,二十出头的梁径,沉浸在得失的落差中,因为老婆的生气,有点不安、有点忐忑。 “时舒。”想了想,梁径打算先把人叫出来。 然而时舒不理他。 其实心底里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但梁径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没着落。 关键这个称呼,在梁径心底,经过两个多月的发酵,早已有了实质意义——就差一个程序证明了。 梁径把手伸进被窝摸人,语气诚恳:“对不起。” 时舒被他握住手腕。 梁径没敢乱来,他握着时舒手腕摇了摇:“老婆?” 时舒莫名觉得,今天这个称呼,出现的频率有点高...... 被窝里的他冷静下来觉得今晚虽然梁径做得过分了,但其实犯不着吵架。毕竟梁径认错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他能感觉到梁径道歉声音里的紧张。 这个感觉很熟悉,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每次梁径紧张他,语调都会与平常不同。 “干嘛。” 梁径却没立即说什么,握着时舒手腕的手也没放开。 过了会,时舒从被窝里探头。 梁径看着他,对他说:“没事。你应我就好了。” 时舒觉得好玩:“你叫‘老婆’有瘾啊?” 梁径点点头:“嗯。” 他脸上保持着那种突然被否认时吓到的严肃神情。 时舒瞧着瞧着,乐了,笑了好一会。 晚上闹的别扭,如果不是“罪大恶极”型,第二天起来准忘光——凑在一起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对方,根本没人会想起昨晚谁惹谁不开心了。 不过梁径是有点心思在身上的,他观察了两遍,确认时舒真的忘记了“羽绒服事件”才放下心。 只是在最后一遍清点行李的时候,时舒脑子里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他指着那一大叠证明文件,问正和闻京沟通接机时间的梁径:“证件是不是带得有点多?我看有些还是原件......” “原件要不还是别带过去了,或者现在复印一下?” 梁径注视他,说:“老婆,以防万一。” 时舒:“好吧......” 第148章 闻京说得没错。 赫尔辛基确实冻死人。 两天前的那场雪积了厚厚一层, 他们到的时候,走路上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 时间显示下午四点零五分日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