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噩梦般的存在,不堪回首。 独孤凛紧盯着少女颤栗不休的瞳孔,玩味地继续倾身凑近,越来越近。 “孤记不清楚从何时开始,心底对小姐萌生出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欲.望。” 他将手掌按在心口:“在这里,在最阴暗最见不得光的深.处,自此孤每次见到小姐,都恨不得按着小姐蹂.躏。” “他们说,这种遏制不住的冲动叫欲.望,当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感积聚到顶峰时,会催动促发孤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 明斟雪面上逐渐褪去血色。 “那一夜,孤只想将自己最见不得光的念头剖开来,赤.裸裸呈现在小姐面前。” 独孤凛敛眸低笑:“小姐总是叱责孤是个小疯子。” “疯么?的确疯。孤习惯了喜欢一样东西便采用最直接的手段强制占有。”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引以为耻的。 想要的东西便自己通过阴谋阳谋不计代价去夺。 这是二十年来周围残酷的生存环境教会独孤凛的道理。 唯有立住了“狠”这一个字,他才能有今日之地位。 可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强制据为己有。 他握住明斟雪被言语惊得冰冷的手,攥的很紧:“孤那时以为,这样便能将小姐留住。” “可是第二日,小姐还是跑了。” 独孤凛茫然地摇着头:“孤不明白哪一步出了差错。” “因为爱与被爱从来都是双向奔赴,”明斟雪抬起眼帘望他,声调平静,“而不是一方自以为是的强制占有。” “就如从前小姐同薛昭那般相处么?”独孤凛墨眸微扬。 明斟雪垂下眼睫,唇间长舒一声叹息。 “是。”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融入叹息中几不可闻,“是两心相悦,色授魂与。” 年轻的帝王微微颔首,他嗓音沙哑的厉害,用商量的口吻央求道:“孤便以薛昭的身份继续陪着小姐可好?” “孤可以不是大徵的昭元帝。” “做薛昭,只做小姐喜欢那个的薛昭。” 是端方温润的公子,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而非在波云诡谲的宫城里死里逃生,艰难活下来的那个卑劣恣睢的皇子。 明斟雪的眼睫轻颤了颤。 “薛昭的确是个光风霁月的存在,可是陛下——” 指尖在袖笼中微微蜷缩着,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握住独孤凛的手: “陛下不可以为了我而抹杀独孤凛的存在。” “陛下一人两面,薛昭虽好,可独孤凛的意义亦无可取代。” 她的目光澄澈认真:“独孤凛是位好君主,是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君主。” “他很好,没有陛下以为的那么不堪,或许我们只是不合适,所以才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明斟雪抬起头,环顾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前世我在这座宫城里待了三年。” “三年间,每日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被宫墙割裂开的充斥着死寂的四方天空。自醒来那一刻起,便要被无数刻板的规矩耳提面命,一举一动谨言慎行,诚惶诚恐不敢有一步踏错。” “就好像这一生除了死去,我没有别的任何办法能离开这座四方牢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