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架在你脖子上的人是谁!” “六…六殿下……”容老太爷面如土色,猛地瞪大双眼:“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如何?已经死了,对么?”独孤凛轻皱了下眉,似有不满:“你这舌头也忒不好使了,说话磕磕绊绊的,不如割了。” 容老太爷惊得将嘴死死闭上,额间冷汗如豆大。 “知道你派去的百余号人,为何最后只回来一个么?你可知,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活抽筋。”刀尖贴着筋脉,一字一句如针芒般扎得容老太爷魂飞九天。 “生剜骨。”而后擦过腿l侧,骤然钉穿容老太爷的裤缝。 “剥皮喂兽。” “而后,割喉。”带有血腥味的尾音上挑,刀尖优雅而缓慢地划过颈侧血脉,独孤凛薄唇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容老太爷恍若被他紧紧扼住咽喉,双目瞪得挺直大气不敢出,如落汤鸡般,全身被冷汗浸了个透。 “本王今日来,不是找你寻仇的。你那点小伎俩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蓦地倾身,将刀刃擦过容老太爷的脖颈钉入墙里。 容老太爷骤然爆出惊骇的哀嚎。 “本王今日特地来警告你,不要妄想将明府拉入这趟浑水里。” “容怀瑾和明府的婚约,你今日便去退了。如若不然——” 独孤凛侧目,反手握住匕首往窗外猛地一掷。 “啊!!”窗外偷听之人立即爆出凄厉的惨叫声,一道鲜血喷上窗纱。 “犹如此人的下场,本王亲自来取你性命。” “天快亮了,老太爷动作快些,莫要让明府久等。本王先告辞了。” 独孤凛一脚踹开门扉,周身杀气凛然。 “回宫。”他对藏风淡淡道。 “殿下不去明府问过明姑娘的意思么?”藏风惊诧。 “不需要,本王知她心意。” “心悦本王这种话,她只需说一次,本王便会相信。” 一想起昨日里,小姑娘羞赦地夹在墙壁与胸膛之间,被他一语戳中心事时手足无措的模样,独孤凛杀气深重的面上倏然清明些许。 她只需乖乖地在相府等着。 等过了这几日,等他登上九重阙上的至高之位。 无需同前世那般,由她开口恳求。他会亲自将皇后之位捧至明斟雪面前奉上。 她仍是他的皇后,是他一人的妻。 独孤凛面色稍霁,策马朝皇宫方向驰骋而去。 倏然想起什么,独孤凛吩咐道:“藏风。” “再过两日便是明斟雪的生辰礼了。届时,盛京城的高门大户少不得要往相府递拜帖。” “本王不希望,有任何人能活着进入相府提亲。” ** 十日后,老皇驾崩,阖宫悲丧。 此间事了,独孤凛一把扯去身上累赘的孝服,一刻都不愿多停留。 他步入御殿,命人将龙椅背后镶嵌着的稀世白玉取了下来。 独孤凛将那玉置于一汪清水中,而后扯开衣襟,露出胸膛。 “解铃还须系铃人。” 净禅法师的话犹在耳畔。 独孤凛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他握住匕首,对准心口猛地扎下去。 心脏撕裂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独孤凛全身陡然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薄唇咬出了血痕,连灵魂都被撕裂得发出战栗。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这是他能想到的救下斟儿的唯一办法。 牙关忍得发颤,独孤凛握住匕首,再度剜下一刀,剧痛促使后背霎时绷地挺直。 鲜血顺着刀尖蜿蜒流下,落入水中,晕染开丝丝缕缕的血雾。 白玉浸在血里,被独孤凛的心头血养着,显现出诡谲的异色。 独孤凛抽回刀刃,随意抓住纱巾按在胸口止血,脊背冷汗仍涔涔渗出不停。 “殿下!”藏风步入御殿,见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您这是做什么!”他飞身上前去查看独孤凛伤势。 独孤凛疼得薄唇翕合,良久,才勉强聚起一丝力气,低声道:“无妨。这个时辰你来此处,可是先帝那边出了什么要紧事?” 藏风见他这模样,本欲说出口的话登时咽了回去。 “无事。”他偏开头,强装镇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