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沉思着摇头:“他们该想在城上的人看得见的地方杀人,对城中人也有威慑作用。” 雷参将皱着眉:“那怎么还没人出来?” 杜轩摸出三个铜钱,找了个箭跺台子,快速地掷了六次,然后看向远处那几个戎兵营帐,没有骑兵出现……他突然笑了:“哈!露馅儿了吧!”他大喊:“让他们准备撤退!” 雷参将不及细问,扭头说:“放预警烟花!”一只烟花嘘声而起后,他才看向杜轩,杜轩笑着说:“那些营帐怎么可能是空的?至少也该出来几百人吧?现在一匹马都不出来,就不对!何况,我得的是噬嗑卦,他们张着嘴在等着我们呢!”他握了拳,对空挥舞说道:“别藏着了!出来吧!我看出来了!你们不懂《易经》!” 虽然隔着十多里,那边就像听见了他的话一样,响起了一阵号角声,片刻后,地平线上出现了大队的骑兵,如水般漫然包围了过来。 杜轩跳:“我对了!我算对了!” 雷参将喊:“鸣锣收兵!”有人再次放出了烟花信号,敲响了铜锣。 周朝的军队停止了前进,可二十多辆马车并没有往回跑,反而继续向前冲,只是队形变化,不再是直行,而是横着排开,形成了一字长蛇,然后马车纷纷起火,骑手们解下马来,骑着马往回跑,将一线燃烧的马车留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周朝的兵士们转身往京城方向飞跑,勇胜军的强弩兵前队变后队,留在了后方。燃烧的马车阻碍了北朝骑兵的速度,等到北朝骑兵几乎追上撤退的军队时,弩兵们突然停步,转身持弩回射,弩箭强悍,大片的骑兵倒地,骑兵被迫减速或者停止。周朝的军士们才又回身向城内狂奔,很快进入了城上弓箭的射程之内,追上来的骑兵不能靠近只能射箭,兵士们举着藤牌躲避着流矢,安然撤入了城中。那些骑马的小青年们入城后大笑,跳下马后相互拍肩膀…… 杜轩在城上松了口气,可是雷参将指着远方咦了一声,杜轩忙看去,远远的,有一大群人跟着两辆马车也在往回跑。原来有大队人马,没人注意到他们,现在这边兵士们进城了,那边的人马才暴露出来。城上的人们指指点点,那队人该有几百,没有弩兵掩护,北朝骑兵急速地接近了他们,天空下刀光闪现…… 杜轩问曹参将:“那是什么?!” 曹参将拧眉眺望:“不是从我们这个门出去的,该是东南门……” 两个人对视,都难掩惊愕,曹参将说:“我去查看东南门!”下城跑了。杜轩摸了摸小胡子,想了片刻,咝地吸了口气,走下城去见那些山寨兄弟。 京城的西门也开了,一队百十多人的骑兵飞马而出,虽然只有百人,但是杀气腾腾。西门外北朝并没有布下重兵,这些人一阵拼杀,竟然突破了包围,冲了出去。 南门处终于出现了北朝骑兵,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方杀声震天,京城的南方一直没有动静,但北朝一直没有放松警戒…… 北面戎兵主营的后方,出现了骚乱。被抓的几万百姓民工杀了看守他们的戎兵,烧了营帐,逃出了营地,他们不敢往京城方向跑,四散逃向他方…… 柴瑞到了高台下飞身跳下马,往高台上攀爬。已经到了高台上的韩长庚和“文官”孤独客正将老皇帝从架子上往下解,也穿着“文官”服装的杜方和关山庄主等人站在他们旁边,举着藤牌挥舞着刀剑,挡住戎兵向高台射来的箭。张杰在高台上,持续向远方射箭。 柴瑞一见父亲,差点没有认出来:老皇帝白色的头发蓬乱开,脸瘦得骷髅一般,大冬天上身没衣服,肋骨一条条裸露,左肩上有一深深刀口,浓黑的血凝成一团。柴瑞一下就哭了,上去抱着老皇帝大叫:“父皇!” 孤独客捏断最后一条锁链,老皇帝倒在了柴瑞胳膊里,他浑浊的眼睛含了泪,茫然地眨眼,艰难地说:“儿,瑞儿……” 杜方打落两支箭,叫道:“快撤!”跟着柴瑞上来的赵震,用身体护住了柴瑞喊道:“陛下,快下去!” 孤独客一把从柴瑞怀中横抱起老皇帝,飞身下了高台,杜方抓着柴瑞的一只胳膊,说了声:“随我来!”拉着柴瑞也跳了下去,赵震手按高台边缘侧身跳下。 柴瑞一落地,石副将牵着柴瑞的马说:“陛下!上马!” 柴瑞见孤独客就在旁边,忙做了个手势,他上了马,孤独客和赵震帮忙将老皇帝绑在了他背后。 凌欣也骑马到了,喊了一声:“台子上的,撤啦!”高台上的韩长庚等人凌空跳了下来,张杰也攀着梯子几步下了高台。 凌欣将鞍子后面的缰绳松了,几个“文官”分别上马,凌欣把马鞍边的袋子向杜方扔了过去,杜方一把接住,调转了马头离开。 孤独客对凌欣说:“姑娘!我来吧!” 凌欣摇头:“必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