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复述一遍他的要求,众目睽睽的,她实在没有能寻问蒋旭图的机会。接着贺云鸿就来了,见勇王看着贺云鸿那个心疼的样子……凌欣觉得自己还是先别问了! 裕隆帝看着站在下首的勇王说:“皇弟可是敢让百官来朝?” 勇王点头,对太监说道:“急宣百官来朝!”太监看了看裕隆帝,裕隆帝骂道:“快去呀!”太监唱了声诺,疾步走出。不久,宫中就传出了沉闷的钟声,召唤朝官前来。 还没多长时间,就有十几个朝官匆忙进殿了,裕隆帝冷笑道:“今日本非朝会之日,众位爱卿为何等在宫门外了?”这些人就是方才在宫门边看热闹,但是一直没有出来斥责勇王的朝臣们。 一个朝官躬身道:“正是!臣下等人一直在想方设法进宫,为贺侍郎喊冤,望陛下不行活剐酷刑!贺侍郎尚未得三司共审,只凭皇上手谕,不和礼法规章……” 裕隆帝骂道:“闭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被何人指使!” 他看看左右,竟然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一时气闷,眼睛扫过朝堂,见凌欣是唯一一个女子,倚着柱子站着,说道:“朕竟然不知一介村妇,竟然能登朝会厅堂,这真是没有礼法了!” 凌欣刚要说话,勇王说:“此乃本王义姐,来助守京城,本该得朝廷赞赏,站在此处,并无不妥。” 裕隆帝紧盯着凌欣,慢慢地说:“原来你就是凌大小姐!云山寨,劫法场……”他又狂躁起来:“劫囚是假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让马光领禁军护送囚车,然后将朕隔在宫城外,陷在马光手里?!你既然跟勇王在一起,你肯定知道他今天到!是不是?!你让人给了朕勇王入京的日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为了救贺三郎,你竟然敢如此大胆妄为!你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你竟敢……你竟敢……” 凌欣一躬身:“多谢陛下夸奖,可好多事真不是我干的!” 殿中有人低声笑,裕隆帝拍着龙座把手:“夏贵妃!夏贵妃!福昌,一定是她!朕要……” 勇王咳嗽了一声,裕隆帝压下了下面的话。 被提到的夏贵妃用手背捂着鼻尖,打了个阿嚏,娇柔地说:“我那皇儿定是想我了。” 小柳和小蔓将夏贵妃用金线孔雀毛绣成的极为华美炫耀的披风再次整理了一下,小柳高兴地说:“娘娘真美!”夏贵妃妩媚地一笑。 小蔓比小柳心更细些,她莫名觉得夏贵妃的笑容里有种悲伤,这也难怪,陛下与太子被俘,那时安王称帝,听说戎兵将陛下和太子拉到了城外要斩首,可安王楞说是假的,看也没看。后来,太子回来登了基,陛下却还被困在戎营,成了太上皇,贵妃娘娘怎么可能真心高兴?这衣服她可知道,是夏贵妃所有披风中最贵重最好看的一件,是去年太上皇为夏贵妃的生辰,自己亲自画了图,定了式样和选料,让人给贵妃娘娘做的。夏贵妃穿上时,太上皇连呼漂亮,说仙女下凡…… 那时安王入宫,夏贵妃“昏迷”,被抬去冷宫时别的好衣服都没有带,就只包了这一件…… 小蔓细心地将底边最后一个小褶皱展开,低身说道:“都好了,娘娘!” 夏贵妃仪态万端地出了她的小院落,长长的金色外衣拖曳在她身后,小蔓帮着提了下摆。门外面已经站了一排太监宫女,排场很大。 夏贵妃上了宫辇说:“去前面吧,我想早点见到我那皇儿。”众人应了是,宫辇启动,一路上,有太监跑过来,将宫门处的变化都一一讲给了夏贵妃。到了朝会殿的后面,夏贵妃指着一个小侧殿说:“进那里,我就在那里等着,你们将里面事随时告诉我。” 宫辇在小侧殿前停了,夏贵妃扶着小柳的手进了偏殿,叹气道:“这儿可真冷呀。”小柳忙说:“那我让人去端炭火。”夏贵妃点头:“多来几盆,我可不想冻得鼻青脸肿的,那样多不好看。”小柳答应着跑了出去。 殿中的文臣武将到了还不及三分之一,北朝的使节队走入了宫中。他们虽然下了马,可依然人人手持险恶兵器,不成队列地从禁军和勇王的勇胜军中间散漫地走过,用轻蔑的眼光打量着两边的周朝兵士。此时就显出了两队的不同,禁军明显气势弱了,可勇王的军士们却昂头挺胸,毫无胆怯之色。 北朝的使节是个高大的戎人,满脸连鬓胡须,昂然走入了大殿,根本不行礼,大声说道:“吾等前来告知周朝裕隆帝,今日有你朝军兵,闯过我营盘,杀伤我兵将五百四十七人,现命你朝将这些杀人兵将斩首,人头上千,明日送至我营!又限你朝三日内出降书,否则三日后就将你朝那个老皇帝,在城外生剁为碎块!我军必将京城屠洗一空!”他的官话里虽然有些口音,但是很流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