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说道:“这事,挺重要的,咱们用了那么多人力和钱财,我想,亲自来看看……” 孤独客长长地啊了一声,凌欣小声问:“我现在反悔还行吗?” 杜轩又笑了,孤独客从下巴又拔出了根胡子,凌欣算是知道他下巴怎么光秃秃的。 凌欣开始后悔自己来天牢了,这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呀?这事杜轩来看看就该能搞定吧?自己颠颠儿地来干什么?!也许,自己就等在外面别进去了?…… 凌欣在胡思乱想间,车外有禁军的呼喝:“什么人?去哪里?” 韩长庚在外面小声说:“大年下的,给天牢那边送个年夜饭,请军爷行行好!”有人哦了一声,车帘一掀,火把乱晃,凌欣带着斗篷低头,让斗篷盖了脸。 车帘一放,有人在外面说:“放他们过去吧!天牢那边有人等着吃饭呢。” 马车过了天牢外的禁军哨岗,一直到了天牢的大门外。车停下,三个人一下车,马上有一个中年人穿着低品官服笑着迎了过来,说道:“小人黄德,是奉诸狱丞之命前来。各位是‘无名’的人?” 杜轩嘿嘿笑:“正是。” 一个狱卒装束的老头也走过来:“是……”关山庄主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对大家介绍说:“这是李牢头。” 李牢头使劲哈腰:“正是,正是。” 韩长庚这才低声道:“我们要去见贺侍郎。” 李牢头一愣,眨了眨眼,关山庄主那时为了避免麻烦,没有告诉他要关照的人是谁。李牢头咽了下口水,低声说:“哦,贺侍郎,在刑部,下午,就好像过了堂……” 孤独客一皱眉,说道:“快!带我等进去。” 黄德不知内情,忙笑着说:“好,小人这就领大人们进去。” 凌欣一听孤独客急促的口吻也担心起来,这下怎么也得去看看了。 这边杜轩对黄德说:“就烦带路。” 黄德领头往天牢里面走,孤独客紧跟着,杜轩和凌欣随着走。韩长庚不放心凌欣,走在了他们身后。 关山庄主对李牢头说:“我车里带了吃的喝的,我带着几个兄弟跟你进去走走,算是见见朋友吧。” 李牢头忙说:“不敢哪。” 陆陆续续的,有十几个人从暗中走了出来,有两三个守在了马车边,其他人搬了食盒酒坛子,簇拥着李牢头进了天牢,李牢头间或将狱卒拉到一边私语,或者领人来见关山庄主。关山庄主一次次给出小钱袋,如同一个散财童子。 跟着黄德的几个人,进了大门,走过几个跨院,进入了大石垒砌的牢门。一路上,黄德气派很大,呵开狱卒:“躲开!别挡着!……你到那边去!” 一见他的官服,狱卒们都小心翼翼地让开。进入了阴森的牢狱走廊,黄德问坐在门边桌子后的狱卒道:“贺侍郎被关在哪里?”那个狱卒翻开册子看了一下,答道:“是最里面的丁二十七。” 黄德嗯了一声,继续往里面走,其他人都默默地跟着。 凌欣头一次进入黑森森的牢狱。牢中狭长的通道两边是木栅栏,里面有隐约褴褛身影。空气污浊肮脏,耳边偶尔传来囚犯们的呻吟和哀哭。凌欣不由得心乱跳,压抑得手心微汗。韩长庚加快了几步,走到了她身边。 凌欣抬起头,借着廊壁的油灯光亮,她可以看出韩长庚脸部紧绷,她微侧脸,发现另一边的杜轩也呼吸细微,明显也很紧张。再看前面的孤独客,却见他仪态从容,挎着他那个大医箱,依然轻步无声身姿柔曼地走着。 也许是发现了凌欣在看他,孤独客扭头低声说:“姐儿莫要惊慌,真出了事,我定能将你带出去。” 凌欣感动,低声道:“谢谢。” 孤独客悄声道:“姑娘好好提着那个罐子就行了,不然可是白来一趟呀……” 凌欣沉默,在这阴暗的走道中,她真没有心思来回应孤独客的打趣,就低了头只看着眼下的路。 孤独客似乎是叹了口气。 贺霖鸿自从见了贺云鸿的血身,一直胸疼得坐立不安。他虽然没有告诉父亲具体的情形,可是父亲听了衙役的吆喝和他的哭叫后,到晚饭时,就不吃东西了。贺霖鸿哭着劝了半天,父亲才喝了些水。 入夜了,贺霖鸿见父亲一直静躺着,看着没有睡可也不动弹,自己就坐在了栅栏门边,眼睛望着贺云鸿消失的方向,觉得这样就能减缓些心头的痛。寒夜漫长,他坐在地上,紧抱着膝盖,冷得打抖。平常人家都会有人送来衣服棉被,贺府刚刚被抄,还没有人来送东西,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有。三弟醒来了吗?罗氏她们怎么样了,父亲是不是想绝食而死…… 贺霖鸿已经哭干了眼泪,头靠着栅栏,真觉得死了也许会轻松些…… 一阵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紧张地回望,害怕是来提审贺云鸿的。在走道的摇曳微光下,一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