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欣说:“去帮我点灯,弄些水来洗漱。” “好好!”小兵跑进黑屋,再出来时,屋里已经亮了灯。凌欣回到屋里,小兵很快端着水盆等进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出去了。凌欣完成了洗漱,杜方提了食盒来,说道:“我让他们下了些面,渥了个蛋。” 凌欣说:“杜叔也一起吃吧?” 杜方说:“我还不饿,等大家一起吃早餐吧。”他打开食盒,将一大碗面放到了桌子上。 凌欣饿惨了,几乎是将一碗面吞了下去,杜方在一边看着,不由得说:“姐儿不用这么忙,勇王殿下昨天晚上对我说了,他们一夜都在大厅,姐儿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过去就是了。” 凌欣问:“杜叔和干爹轮流守的夜?” 杜方点头说:“姐儿干了什么?勇王殿下让我们不离左右。” 凌欣推桌子站起:“也没什么,我吓唬了他们一下,勇王殿下怕他们来打我一顿吧。” 杜方失笑:“哪里有这样的事情?是欺负姐儿是个女子?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凌欣和杜方走出了院落,马上有兵士过来,引着他们一起去大厅。天还没亮,大厅的灯火隔墙就能看到。他们走入大厅中,原来的谈话静了片刻,凌欣看到人们向她转回身,忙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这次,许多人都向她回礼,年长的也点了下头。 勇王柴瑞坐在沙盘上首的桌子旁,他对凌欣招手,凌欣走了过去,杜方留在了门口。凌欣见柴瑞脸上带着熬夜之后特有的暗色,眼睛也有些红丝,那些围在沙盘旁的人们也没几个有精神的。勇王柴瑞示意凌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然后又看向沙盘。沙盘上到处插了纸条,写着些地名和军队的名字。众人沉默了片刻,那个都指挥何松开口道:“吾等琢磨了几种对策,在此向姑娘讨教讨教。” 凌欣点头,何松道:“姑娘所说的第一种路径,若是我军在此布防,就能够阻住这个方向的大部分骑兵……” 凌欣问道:“布防要用多少兵力?从何调动?” 何松说:“该用十万步卒,其中禁军七万,厢兵三万。” 凌欣问道:“谁会为将?年纪几何?辅助是何人?经历过什么样的战役?家庭背景如何?”她抬手揉了下眼睛,说道:“并不是我知道什么人,只是当甄选将领时,要有这方面的考虑……” 何松迟疑着:“这些……都不能确定,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兵不识将,将无专兵,只有安国侯等几个侯爷有属地之兵,但也不过十万……” 凌欣有些疑惑地看何松,何松无奈地说:“此乃为防一将做大。” 凌欣无奈了:“北朝领兵之人,多私养兵丁,治军有多年知根知底的家将辅臣,你觉得我朝兵将若不默契,可能阻止住北朝一将统帅,上下协调的骑兵?” 何松深吸气,说道:“我可增兵至十五万。” 凌欣说:“先不说统领效率的问题,请问你这十五万兵,多快能调至此地?” 何松看看大家,说道:“从吾等向朝廷启奏,若能说服皇上太子,有旨发兵,加征税收,运输粮草辎重等,该需六……额,八个月?” 凌欣再次点头,何松又说道:“我朝可向此城增派禁军三万人,此地乃是骑兵绕行的必经之路。” 凌欣都懒得点头了,没说话,何松接着说:“另在此布兵十五万……在这里设伏……”他说完了,看向另一个人,那人说道:“姑娘所说的第二种路线,我可如此设防……” 一个接着一个,人们说出了对凌欣所提路线的阻击方案。凌欣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凌欣看向窗户,东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显得灰暗。 凌欣见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就说道:“这些布防所在,若是兵将能胜,自然完全可以挡住北朝的入侵。”大家听了没有一点喜色。 童老将军听出来了,嘿声道:“纸上谈兵当然容易!可是过去二十年中,我朝与北朝的交战,从无重大胜利!就是如此布了防,真刀真枪地打不过,布防也是白搭呀!”众人面露沮丧。 柴瑞皱着眉说道:“何况,你们方才说的这些行动,其中所需兵力最少的,也要调动三十余万人。若是我朝能大力动兵如此,为何不一举夺回卧牛堡呢?” 众人都沉着脸不说话,何松叹气:“若是能夺回卧牛堡,我们今日也不必在此闲聊了。” 童老将军看着沙盘说道:“当今之际,还是该努力向朝廷请求,尽快调兵遣将,从北朝手中抢回卧牛堡才对!” 雷参将说:“可现在卧牛堡不在我朝手中,北朝如果发兵……” 何松说:“若是不能调动三十万军,至少可以先发十万,到这里……”众人开始再次议论。 凌欣看向柴瑞,向他使了个眼色,柴瑞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