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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贺相明白了,缓缓点头赞同:“勇王妃为人严谨慎重,从不与人交往过密。她十五岁就掌了勇王府,这些年,勇王府严实得铁桶一般。勇王离京,勇王府从来没出过乱子。她能为凌大小姐如此打点,那两人关系,确该是不同寻常。”

    贺霖鸿点头说:“是的,我想凌大小姐与勇王妃是手帕交。这样一来,就好了。其实,我过去也挺担心的,一直对她说好话赔不是。今天听她在院子里那么一说,我当时吓得半死,可是现在想想,我反而放心了。您想想,她既然如此洞明朝事,就该知道勇王让她嫁过来的深意。她说我们对不起勇王,那么她自己自然不会干对不起勇王的事!她必然知道我府与勇王这些年来唇齿相依,勇王与三弟交厚,我府败落,对勇王没有任何好处……”

    贺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啊,勇王妃既然与她相处过,也该知道她的心性……不,勇王就该早已知道!她若是会有害我府,勇王就不会让她嫁过来!我就知道勇王是不会害你三弟的!我早就说过,这件婚事不是坏事呀!”白担了那么多心!自家不知好歹,但是幸亏对方是知好歹的人。

    屋里的气氛松弛了些,贺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贺云鸿,考虑了半晌,说道:“我知你母对你最是上心,你对她一向孝顺,但此事,你母所为……”

    贺云鸿艰难地说:“我明白。”

    贺相知道这是贺云鸿不想让他说坏话的意思,可是现在不挑明了,日后同样的事怕是会再发生。这次婚事,是贺云鸿的婚事,姚氏肯定向贺云鸿说过打算,贺云鸿听从了姚氏,表面看,是顺和了孝道,其实是埋下了祸端。自己当然有责任,可是儿子也必须从中汲取教训。

    贺相说道:“凌大小姐说的那些话,指出了我府失察之处!虽是后宅行事,却都可被人抓住把柄,生出祸事!你母亲这样,于我府有大害。这是我治家有失,你们日后要从中借鉴,不可再蹈覆辙!”

    这是贺相第一次这么批评姚氏,两个儿子噤若寒蝉。

    贺相深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无奈地说:“我早知道你母亲没有眼界思虑,可是一般妇人不都如此?只是我不知道,她从何时,变得这么……不体面……张口开言,与市井俗妇无二……”

    贺霖鸿过去就不受姚氏喜爱,他一向以为是自己的错误。可是今天姚氏当着众人那么打他耳光,而姚氏明明做错了,接着父母又吵了起来,贺霖鸿觉得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觉得母亲不可指摘。

    他小声说:“凌大小姐那意思,母亲的心术……”不正。但是儿子却不能这么说的!

    贺相又是良久地不语,像是自语般说:“你母亲年轻时,是识字的……”他想起了那个娇蛮任性的美丽女孩,又想起今天姚氏的脸,忽然一阵难受——她怎么成这样了?

    贺相惆怅:“这么多年来,她不读书,不修心,只在后宅行事,只要她开口,无人不从,已无自律自省之德……我的母亲,不是这样的……”贺相有了泪意:“我的母亲,喜读诗书,与我父常共议经典。她克己容让,唯恐搅扰他人。她总告诫我,要与人为善,以德服人,不可欺凌弱小……”贺相有些哽咽,“我……这么多年为官为相,得意忘形,淡忘了母亲的教导……”他闭目摇头,半百老人,眼角有泪。

    贺霖鸿从来没见到父亲这么失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偷眼看贺云鸿,贺云鸿深低着头。

    贺相睁眼长叹:“我父兄离去后,我母不能承受所失,日夜翻阅佛经,不再介入俗事。若是她能多在几年,我府后宅不会如此……”

    天色渐晚,贺相沉浸在往事中:“我得中之后,上门的媒人众多。我的亲事,虽说该由母亲来决定,可是她与我相谈,问我想要何等仕途何种妻子,我那时,并不甚在意儿女情长,我性情随母,和谁都能相处,我只想……大展宏图……”

    他话说到这里,两个儿子都听出来了。贺相的母亲一定是听出了贺相的野心,为儿子选择了姚家,至于姚家女儿的品性,自然就不那么挑剔了。贺母的目光很准,姚家的确帮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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