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给了一个婆子让她去抓药,自己进了内室。他见姚氏脸色苍白地合目躺在床上,气息虚弱,一时间把那个女子立时逐出府外的心都有了。他坐到床前,低声对姚氏说:“母亲,父亲让二哥去谈了,半年,以七出不孝之名休了她,母亲不要生气了。” 姚氏微睁开眼,脸上现出了些笑意,虚弱地说:“那就……那就……好……” 贺云鸿心里松快了些,拍了拍姚氏的手说:“母亲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守着。”姚氏嗯了一声。 贺云鸿走到了外屋,坐在书案旁,拿起了本书翻开,可是心里又气又乱,焦躁不安,什么也读不下去。一定是他担心那个女子去向勇王告状,他觉得对不起自己自幼的好友,遗憾从此两个人之间,再也无法有以往的情谊了…… 凌欣送走了贺霖鸿夫妇,就让几个小姑娘跟她一起出去吃早饭。 春花还担心着嫁妆箱笼,凌欣却不在意,“你带着单子就是了,回来少了什么就去找他们要,现在就全留在这里,我饿坏了,快走吧!” 凌欣本来就对路径有敏感的记忆,黑夜里都能摸上山峰,加上夏草敢随便抓个人就问路,她们几个大摇大摆地穿府而过,顺利地出了贺府。 到了府前的大街上,凌欣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的一个酒楼说:“就那里吧。”几个小姑娘当然不会有异议,随着凌欣入了酒楼。凌欣要了个单间,点了一大堆吃的,从小包子到面条,外加各种糕点,摆了一桌。 几个小姑娘离开了贺府,心情舒畅了,大吃一顿。饭后,凌欣还让人包了几盒子的点心带走,冬木拎了,凌欣又带着她们往回走。 贺府的大门是不开的,凌欣往侧门走去,一个门人伸手道:“此乃贺府,岂容闲杂人等乱进?” 凌欣细看了看他,见是自己出府时站在门边的一个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憋屈样子,就笑着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高门大户,会故意安排几个蛮横的门人,以挡去前来打扰捣乱的人。那个门人平时凶惯了,何况,府中谁不知道这位新夫人不受待见!虽然里面传了话不要阻拦,可是对这位新夫人的轻蔑早已深入人心,他觉得说几句恶心人的话还是可以的,就冷笑道:“不知道!什么山村野女,也敢随意登门相府?”你哭呀!求我吧! 凌欣扭头大声喊道:“叫车,既然贺府不让我们回去,就去勇王府吧!” 夏草大声应了,转身对了大街喊:“有没有雇佣的车?贺府不容凌大小姐,新房陈旧,不给饮食,现在竟然指使门房刁难人!走啦!” 一辆马车停下,凌欣就上了车。 贺府里面奔出一个人急忙拦住马车,连声道:“小姐请留步!” 夏草刚吃了饭,正力大无穷,一把推开这个人道:“闪开!什么人竟敢拦我的姐姐?”对赶车的车夫说:“走吧!我们有银子!”车夫乐得看笑话,一甩鞭子,马车行进起来。 门内的雨石一见,忙转身拼命往书房跑,贺相与贺雪鸿贺霖鸿谈完了有关这件婚事的考虑,贺雪鸿贺霖鸿刚起身告辞,就见雨石一头撞了进来,气喘着说:“相爷!门前闹开了,那个女子当众说相府对她不好,上了车要回勇王府,车已经离开了……” 贺相急忙问:“什么?!”他看向贺霖鸿,贺霖鸿皱眉:“方才还说得好好的!”他问雨石,“是怎么发生的?” 雨石结巴着:“就……就是门上,有个人……阻了她一下,说她是乡野村女,没让她进门……” 贺霖鸿一跺脚:“这帮蠢物!她真的是想走,大概正等着这个机会呢!”也不告辞,飞奔了出去。 贺相也气得颤抖起来,说道:“让……让人,赶快拦住!让管事的,大夫人,都过来!” 贺霖鸿跑到门前时,马车已经慢吞吞地走出了半条街,府门前众多的人都在指点谈笑着,这些人中不乏前来见贺相的达官贵人。贺霖鸿现在算是知道这个女山大王真是不在乎什么,一语不和就敢撕破了脸闹,简直没有任何修养!可是现在却不能让她离开,忙继续追过去,到了车边,对车夫示意停车。车夫见这位公子衣着讲究,就停了车。 贺霖鸿大喘了几口气,带上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走到车窗前说:“凌大小姐忒大的脾气,怎么能和一般的奴仆见识?这岂不是自贬身份吗?” 凌欣在车里说道:“我说的几条,换房,开伙,出入,都并不难吧?既然我们谈妥了交易,你若做不到,就算是毁了约。今天一个门子敢对我不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