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心说历史在这里转了弯儿,这个世界是周朝的天下,大概是平行存在之一吧。那时朱瑞说过这种事:在同一空间,可以累叠不同的时间——无数版本的历史在同一地域存在着。而在同一时间,也可以累叠不同空间——各种维的空间同时存在。没有对照另一种历史或者空间,谁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才是唯一,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现在赵家后代又被点为殿前督点检,这其中会不会有异度历史的回声呢? 正想着,姜氏又说:“说来,赵家乃是一品武将,开国元勋的爵位,只是大家习惯叫赵家将军,反而不称其赵国公了。可是赵老将军死后,承爵的世子曾负了伤,体弱不能战,赵家现在,只有赵震还在军中,赵家怕是日后也会成闲散的公侯了。” 凌欣哦了一声,自己不用瞎操心了。 勇王妃要入宫时,经常问凌欣想不想和她一同去看夏贵妃。凌欣明了那个女人的厉害,自己在她面前大概就如白痴一样,实在不敢多接触,均婉言推辞。勇王妃知道平常人等都会畏惧皇宫,也不勉强。 过了段时间,凌欣也意识到姜氏天天拉着她作伴,大约是因为自己身份敏感,姜氏不想让自己出门。她现在是凌大小姐,别想什么便装随意进出,弄不好让人发现,肯定要被说成不守规矩,没有妇德。真要想出去,就要有一堆事先筹备——订下马车,配上丫鬟婆子,正装打扮,还要带着各种吃食……凌欣不想让王府觉得她是个喜欢闹腾的人,能不打扰人家就不打扰人家,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她过去写游戏时,能成月地不出屋子,说起“宅”,她是能定得住的。只是这种不自由的感觉,让她时常感到憋屈。 每天晚餐后,日落而歇,凌欣会早早地上床睡觉,临睡前朦胧里,总想起那遥远的云山寨,就是在理智上接受了勇王要求自己选择艰辛道路的理念,心中还是总感到一丝怎么也无法排解的惆怅。 勇王府中的人对凌欣的印象都很好:这位姑娘平时不挑剔,什么都吃,对下人们很客气,说话虽然声音大了些,很直接了当,可从来不指骂谁,一点都没有山鸡飞上枝头后的浅薄。她每天早上起来耍大刀,还爱写信,余总管十天半月就要为她通过官驿往云城递封信。信件厚厚的,加起来定能集成一本书。按照人们的看法,这位凌大小姐可算是文武双全! 当然,这些话可不能对外面说!王妃下了守口之命,想想也是,人家贺侍郎未来的夫人,竟然住在勇王府。谁都知道,这婚事的后面,是勇王的手笔。这里的人使劲说她的好话……这听着,怎么都有种心虚的感觉,还很不对劲儿!的确是该闭口不言的好…… 笑得把眼睛都藏起来的余本经常来和凌欣聊天,问许多问题,比如凌欣在哪里上的学堂,先生是谁,这刀法是谁教的,凌欣还教了谁,等等。凌欣有些奇怪,但是他问的这些事全是无关紧要的,一点没关系到山寨的秘密之类的,就觉得这位胖胖的余公公是个好奇的老头,许是童心未泯! 她不知道,余公公多次在密室里拿着她厚厚的书信长吁短叹——他实在不能拆开看,因为那样就违背了他旁敲侧击的原则!他很正派好不好?当然,也是因为偷拆人的信件会损福报,要长针眼的!他的眼睛不大,一长可就全看不见了……所以,绝对绝对不能拆开看哪!可他真弄不明白,这位小姐哪儿学的字!听说她前十年是个傻子,后来就上了云山寨,能读几天的书?她自己也说没入过学,没有过先生……她能认字就不错了,咋能写出这老厚的信呢?!这得有五六张尺开的纸了吧?她还三天两头地写个不停!比他的笔记都多了,都写的是什么呢?他仔细端详这位姑娘的笔迹,的确不像是练过帖的,结构松散,笔迹潦草,但人家写对了字,这不气死人吗? 余公公深觉这是个大秘密,他弄不清楚真是不甘心!可也许,勇王殿下知道内情,所以才让这位没有背景的姑娘嫁给贺侍郎!余公公恍然大悟,觉得勇王殿下天生慧眼,不愧是夏贵妃的独子,自己几十年琢磨人,也得败于下风——后生可畏吾衰矣……余公公长叹,难怪自己怀才不遇,勇王从来对自己的这些“笔记”不感兴趣!人家直接就看出来了,用不着问自己! 余公公颓废过了,还是会继续自己记录人之细节的大业,因为太好玩了,想停也停不了…… 韩长庚住在外院,他过去是军中之人,知道些规矩,从指婚后与凌欣谈过话后,就很少与凌欣接触,倒是与勇王府的护卫们打成了一片。那些人中有的是这次勇王带回来的伤兵,因为轻微伤残而不能再成为军士,留在了府中。他们对曾经在山外接应他们的韩长庚特别照顾,天天拉着韩长庚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