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学着样子磕头。 杜方忙扶两个孩子,说道:“起来吧,我们还是轻敌了,方才那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军士护院,那是江湖上的‘阎王刀’,一个拿钱杀人的刀客!看来,有人是真心想要你们的命啊。” 杜方见程老丈还坐在地上,也去搀扶他。程老丈脸上显出哀痛的神情,依然拉着凌成另一只小胳膊,喃喃地说道:“老寨主!老寨主你看看,你的孙儿!”流下了眼泪。 凌欣见他如此激动,也没多想,忙又对程老丈行礼说:“多谢老爷爷相救。”她真是烦透了自己了——来了以后,就一直在谢这个谢那个!这个没用的身体,已经欠了多少人情了?每一天都加新债啊!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韩娘子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能向石碑后爬:“孩子们啊!成儿!欣儿!……”韩长庚扶起她,往石碑后走。杜轩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连声喊:“黑妹妹!成弟!” 凌欣拉着凌成,现在是梁成了,向众人再次行礼:“我们还好,多谢大家相救。”接着谢吧! 杜轩听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息道:“我听说过傻人有傻福,没想到竟是真的……” 梁成在凌欣怀中哭得悲催:“姐姐!姐姐!我不能保护你……” 凌欣低头拍他:“你还小呀……” 杜方拉着杜轩站起来,拍了拍杜轩的肩膀说:“儿子!你算得真准哪!你看,他们不是坟前动手了吗?而且,大家先哭后笑,成了我们的后援哪!我们不是赢了?!你日后要继续好好学《易经》。” 杜轩浑身哆嗦着看杜方:“爹……爹……” 杜方到墓碑附近捡起了刺客的大刀,看了看说:“好刀,看,把石碑都砍出了条深印子,难怪人称是‘夺命刀’。” 杜轩钦佩地看杜方:“可是爹,他败在了您的手下……” 杜方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他没占了理,心总是会有些虚。而且,这是天命!因为你算的卦就是如此的呀!” 杜轩闭了嘴,没再说什么。 杜方把刀给凌欣:“姐儿想要这刀吗?” 凌欣忙摇头:这刀再好,她也不想要!这是要杀她的刀,这么锋利,能砍开石头……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掠过石碑上的刀印,忽然觉得看到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忙注目片刻,发现的确如此:刀痕中,隐约有零星的光点。她至少上了一年地质系,已经学习了辨别岩石种类,还知道了各类大型矿产的分布。 凌欣才要抬手去摸了摸,扭头间见程老丈正看着她,凌欣尴尬地放下手,移开对着石碑的视线,没有说什么——这是自己外祖的墓碑! 许多人都过来问候,凌欣拉着哭着的梁成对人们行礼,然后又到墓前的空地去,一一查看那些为了她姐弟与刺客搏斗受了伤的人们,上百次地道谢,有的还动手包扎伤口,弄得自己腰都折断了,凌欣真是疲惫不堪,一次次暗恼——我当孙子得当到什么时候啊?! 程老丈却看着凌欣的背影,继续流泪,一遍遍地说:“小姐真的是老寨主的后人……真的是……真的是……” 风波过去,凌欣和梁成在墓前将纸钱焚尽,人们也轮流上前烧了带着的纸马纸兵器,撒了水酒,上了香……日过正午,终于结束了仪式。 凌欣口干舌燥,精疲力竭,被韩娘子扶着爬上了车,梁成也哭不动了,软哒哒地被杜方抱入车中。 韩长庚又将程老丈扶上了骡子,一行人无精打采地回城。 因为凌欣在车里,韩长庚和杜方就担当了告辞的责任,向离开的人们一一告别,直到又回到了他们住的旅店门前。韩长庚和杜方把凌欣姐弟,韩娘子和杜轩送入了店中后,就又出来与镖师们结了账,送他们离开了。 最后,只有程老丈还站在门边,韩长庚说:“老丈,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程老丈说:“我今日倒是想住在这里,和你们说说话。” 韩长庚想到坟前那么闹,梁家也没来个亲戚与凌欣姐弟相认,也许这个老丈知道什么,忙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