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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子,你去和侯爷说,我可以照顾他们……”

    韩长庚扔了一句:“你懂什么?!”径自去了。

    妇人擦擦眼睛,又笑着看凌欣和凌成,说道:“你们别在意我那夫君,他就是脾气不好,人是很好的,小女子杨氏,你们叫我韩娘子就是了。”

    凌成行了个礼:“见过韩娘子。”凌欣也跟着蹲了一下。

    韩娘子使劲摆手:“行了行了,别这么讲究,咱们小户人家,随便着。说起来,你们该算是……”她叹了口气,拉了凌欣的另一只手,带着两个人往屋里去,边走边对凌欣说:“我那相公说起过……可我今天看着,你比他说的聪明呀!你看你这眼睛亮亮的,黑白分明,哪里傻了?别听那些人胡说,我慢慢教你……”

    凌欣吓得不敢再抬眼,韩娘子扭头对院子里的中年妇人说:“大娘啊,今天多做些饭啦,看这两个孩子瘦的!”凌欣想到自己粗壮的双臂和横肉脸颊,暗地暴汗,弄不清这个韩娘子是火眼金睛,还是有眼无珠。

    中年妇女笑着答应着,去忙活起来。

    不多时,饭菜上来,韩娘子让中年妇女也一起坐了,对两个孩子说:“这是岳大娘,她的手艺可好了!”

    岳大娘笑着说:“娘子真是愧杀我了。”

    凌欣见只有一个大盘菜,就是家常的豆腐菜帮子,吃起来不过有些盐味儿,她深觉自己也该算是手艺好的了。看起来,这个韩长庚家算是小康,岳大娘是个帮工,可是韩娘子让她一起吃饭,该不是仆人。

    才两天,凌欣已经意识到这里的人逢年过节才吃一次肉,有块豆腐已经是不错了。凌欣想着减肥,就把豆腐留给凌成吃了,自己只吃了些菜帮和糙米饭。

    饭后,韩娘子说让两个孩子午休,凌欣和凌成因为葬母已经精疲力竭,双双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因为太累,睡得沉了,晚饭韩娘子叫两个人都没叫醒,只能让他们接着睡,一直到了次日的天亮,韩娘子才把两个人摇醒了。

    凌欣睁开眼睛,觉得一场好睡让她浑身舒服,韩娘子小声地说:“孩子们哪,今儿个老侯爷出殡,姐儿得去磕个头,可是我觉得,弟弟也去磕一个吧,别让人看见就是了。”

    凌成听话地起身,韩娘子照顾两个人穿衣洗漱,带着他们出了内室,到正堂。

    天才微亮,韩长庚坐在桌子边,正用一块布,擦拭着昨日凌欣睡前解下的破刀。韩娘子对他皱眉:“孩子们要吃饭呢!你在旁边弄刀干嘛呀!”

    韩长庚放下刀,对韩娘子道:“你懂什么?这刀该是梁夫人的。梁夫人是使刀的人,十四年前,梁夫人在阵中,拼杀中,她的刀断了,她的父亲梁寨主为了护她,用身体挡了敌人一枪,才受了重伤。”他深叹一声:“……这刀该是那之后才打的,也不是把好刀,但毕竟是个念想,我去找人过过火,重新打打……”

    凌成在一边抽泣起来,韩娘子瞪韩长庚:“你看你!说这些干嘛!让孩子好好吃饭呀。”

    凌成开始哭了:“我娘,也是为了护着我姐,自己挡了戎兵的兵器……”

    韩娘子用手擦了下鼻梁边,嘴里却说道:“孩子,快别哭了,吃不好饭你娘会心疼的。”

    韩长庚看看凌欣,又叹气,扭脸对凌成说:“昨天,张副将对侯爷说了,可侯爷不准,我就又去求了,终于让侯爷同意我带你们去北方云城,我马上就把去边关的通关文书办了下来,今天去领银子,再准备两日,我们就可以上路。现在开春了,天气会越来越暖和,正好走路。”

    凌欣听见韩长庚这么顺利,不仅没有喜出望外,反而担忧。她当然不会表露出来,维持着自己的呆滞。

    凌成听懂了,停了哭泣,起身行礼说:“多谢大人!”

    韩娘子摸凌成的头顶:“什么大人呀!你叫他声韩叔就是了。”

    韩长庚对韩娘子皱眉:“你懂什么?!他母亲是梁夫人,我看着他与侯爷长得像,怕是侯爷的孩子,我是侯爷的部下,他怎么能叫我叔?”

    韩娘子生气了,回瞪道:“我怎么不懂啦?!他若是侯爷的儿子,那侯爷怎么不接他进府呢?明摆着不认呀!这孩子多可怜,昨天脸上那些痕迹,我还以为是他自己碰的,可说不定就是被人打的。他没个长辈亲人!叫你声叔咋了?你应了这声,不就亲近多了?也让他觉得有个依靠。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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