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夫人该遭的报应!自己的年纪还太小,说什么保家卫国,想必上天不会这么赶鸭子上架吧?目前的情形,是照顾好凌成。 所以,一见李嫲嫲出去了,凌欣赶快将凌成拉到床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李嫲嫲刚才让你嘴甜,看来是同情你。也许知道娘的事情。一会儿回来后,你一定要问出来,娘的父母是哪儿的人,我们看看能不能找个亲戚去投奔!” 凌成抽着气,喃喃地说:“我撒了谎……没认我是他的儿子……可娘说,我是呀!……娘说父亲是个英雄汉,是国家栋梁,她配不上,让我不能怨父亲,要一辈子敬他……她总在外面打听父亲的事,回来告诉我,她让我提起他时,要称他是父亲,可我没认他……”他捂脸大哭,泪如雨下了。 凌欣一拍他肩膀:“他根本配不上有你这个儿子!别认!我都不想说我是他女儿,你看,我理都不理他!”前世,凌欣对自己亲生父母都没有温情,自然对这种认亲什么的无感。 凌成被凌欣的豪迈气概感染了,看着凌欣又哭又笑。门一响,两个人忙坐好,李嫲嫲提着个食盒进来了,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才小声对凌成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呀!不跟你说要嘴甜些吗?见到夫人好好求她可怜可怜你们不成吗?你带着这么一个傻姐儿,不靠着侯府,能去哪里呀?!何况,你是……”她看着凌成的肿脸,没说下去。 凌成眼泪未干,对李嫲嫲说:“谢谢您,您能不能跟我讲讲我娘?我外祖家在哪里?叫什么?我想带着姐姐去那里。” 李嫲嫲走到门边向外张望,关了门,走回来小声问:“你娘从不曾说起你外祖舅舅和侯爷的事?” 凌成摇头:“娘只说亲人都不在了,让我一定要尊敬侯爷,他是我父亲,老侯爷是我的爷爷……”他又想起与安国侯的会面,抽抽搭搭地哭:“可我……见了侯爷……” 李嫲嫲眼睛里含了眼泪,小声说:“你娘就是太实诚了,也太痴……我要是不跟你说,日后,怕是你……” 凌欣一听这话,握了下凌成的手,凌成忙止住哭泣,问道:“嫲嫲快告诉我吧,我还有亲戚吗?” 李嫲嫲深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亲戚呀?!跟你说了你可只记在心里,可不能随便讲呀!” 凌成使劲点头,李嫲嫲凑过来小声道:“你娘的父亲是江湖上云山寨的寨主。十几年前,老侯爷带着侯爷驻守边陲,有一次和戎兵交战,被敌人打散了。侯爷的人少,陷入了重围,冲不出去。老侯爷被困住,也过不去。侯爷被围的地方,就是在云山寨附近。 云山寨的梁寨主得了消息,领着两个儿子和女儿,全寨下山,撕开戎兵包围,救了侯爷。他们才二百多人,那边戎兵可有几千呢,梁寨主的两个儿子全死了,梁寨主也受了重伤,回去后不久就身亡了。寨主夫人难忍丧夫丧子之痛,也过世了。 老侯爷知道了,就做主让侯爷娶了你的娘亲。后来老侯爷调防,到了这里,老夫人她们都过来了。老夫人不喜你娘,成婚三年,你娘未曾生养,后来终于有了个女儿,竟然是……”她看着凌欣摇头,又对凌成接着说:“老夫人说,一个是这样,个个都会是这样,一定要侯爷休了梁夫人。闹了一年,老侯爷都拧不过啦,你娘被休出了府,侯府给了她一个宅院还有一些银两,老夫人接着就给侯爷娶了京城太平侯孙家的女儿……” 凌成听得有些糊涂,只隐约记得凌欣要他问地方,眨眼道:“那个云……什么寨在何处?” 李嫲嫲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方,只知道是在边境云城左近。你可别想着去那里了!那一战,寨子里没几个人活下来,现在该已经没有云山寨了。你们快吃饭吧,我出去一下,一会儿来收拾。”她抹了下脸,起身出去了。 凌欣大怒,李嫲嫲一出门,她就低声骂:“忘恩负义的东西!”她方才还想为安国侯出谋划策呢,谁知道他是这么个大白眼狼!幸亏她刚才没说话! 凌成尚在回想李嫲嫲说的故事,还没理出了条理,听凌欣这么说,抬头傻傻地看着她。 凌欣咬着牙,抓着凌成的小肩膀说:“你听她说的了吗?!你……我们两个舅舅和外祖父,都是为了救这个安国侯死的!结果这个混蛋竟然把你娘休了!你听着,日后不许认他!不止不认,见面都要装没看见他!他是个渣男!” 凌成眨巴眼,结巴着说:“可是娘,可是娘说,她不怨父亲,说父亲是她一辈子敬佩的人,她只有父亲一个人,从一而终,她要死在父亲在的地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