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看着银枪,他点了点头,胡悦闭上了眼睛,他说:“这柄枪的主人已经阵亡了……白骨埋于青山黄土之间,无人收殓也无人知晓。” 楚珏道:“那你是如何得来的?” 胡悦说:“一个机缘之下,我无意间得到这柄银枪。这是我的缘分,也是它之宿命。我想要完成它,得到一个答案。” 胡悦拿起笔,他在纸上写上“駃騠”二字。他把纸张抛出窗外,那纸很快就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他说:“今夜大雪,正好可以了了此事,楚兄如果想要知道这柄银枪的含义,那么就得熬得住寒,和我走一遭了。” 楚珏看着外头的天,他哈哈大笑:“何方?有酒就行,有酒有你,去哪都无妨!” 胡悦说:“酒是一定要带上的,要带足,因为有些人也很喜欢喝酒!” 二人连夜出发,他们并没有雇马车,而是两匹马,一柄枪,各自背上了一壶好酒。酒都是冷的,但是却是最烈的。 风太大了,所以马根本跑不快,他们各自喝了一壶腰间的烈酒,勒紧马缰就继续赶路。 楚珏大喊道:“痛快,真是痛快,这样的雪下的让人痛快啊。” 胡悦抬起头,冷冽的雪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他痴语道:“此时的天地间唯有狂雪乱舞,我自认狂傲,但见这雪,我就真的不算什么了。你说的没错,的确痛快。” 他们一路顶着风雪,也不知跑了多久的路,忽然二人的两匹马不再往前,无论他们如何赶它们,它们就是不走半步,而是不停地踢着前蹄,胡悦停了下来,他说:“你看,在那里。” 在这昏天暗地之中,远处缓缓有一个黑影靠近,楚珏眯着眼看,道:“好像是一匹马……” 胡悦朝着那个方向吹了一个口哨,那匹马好似有了灵性,长啸一声便往他们这里跑,那一长啸仿佛惊起了更大的雪、更狂的风。而楚珏和胡悦的两匹马则像是臣子见了君王一般低首。 胡悦指着马说:“楚兄可识得?” 楚珏剑眉微拧,只见此马浑身雪白,踏雪无痕。他道:“这是踏雪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莫非是你……” 胡悦拿出葫芦,他狂饮一口,递给楚珏说:“因为今晚,它为它的主人而来此祭奠。” 胡悦抚摸着背后的枪。那批白马见此银枪显得非常激动,四周的风雪也变大了不少。 楚珏大喜,道:“果真是神骏啊,此马可有名字?”他想到了胡悦的那两字,便道:“它就叫駃騠?” 駃騠走到胡悦身边,胡悦摸着马背,他纵身一跃,向楚珏伸手到:“走吧,之后由它带我们。” 楚珏一手拉住,翻身上马,没有马鞍马缰,但是駃騠依然一声长啸,便在这雪地上飞驰,四周风雪如狂如舞,但雪花却丝毫无法近身。 但楚珏却觉得这匹马没有温度,他摸了一下马脖子发现居然没了脉搏。这匹马应该是一匹死马! 楚珏却没有声张,他知道胡悦一定知道,但是他既然肯带他来,那么就一定有道理。 风雪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漆黑一片,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狂舞的乱雪。他们忽而听到有厮杀的声音,忽而则是苍劲有力的琴音,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匆匆一晃,便消散在风雪之间无影无踪。 很快在雪中他们看到了一点亮光,駃騠一个冲刺,仿佛是要把四周的风都割破了一般。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 他们发现那个亮光是一团篝火,在那里坐着一群人,这些人围着炉火,他们手里也有酒,但是只是静静的喝,没有一点的声音。火光映着他们的脸庞,这些人都很年轻。但是他们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眼神都分外的亮,透着一股坚毅。 駃騠马跟着二人身后并未走开,楚珏说:“这里……不是京畿。” 胡悦点了点头,他说:“此乃是阴山之外了。” 楚珏定睛一看,他道:“难道你……” 胡悦苦笑道:“嘿嘿,没错,所以你就把今夜的事情当作是一个梦吧。” 楚珏不明其中之理,只是跟着胡悦,胡悦进入这群人中,他拍了拍其中一个少年的肩膀,道:“怎么,还是喝不惯?” 那人一个起身,他道:“还行,再喝两口就顺了。” 胡悦接下腰带上的酒说:“喝这个,喝喝看!” 楚珏睁大着眼睛,这个平时连用过的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