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害人那恐怕得吃下一箩筐才能成事,依草民愚见,那小大夫应没存什么坏心。大人可是……不信他?” 顾长安摇摇头,“也许是我多虑了。” 君菀站在角落里看着顾长安和陈大夫,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漠。 患疫病的村民多有发热、呕吐腹泻的症状,久病的人身上还长出了烂疮,散发着恶臭。 陈大夫等人开的药方只能暂时抑制住呕吐和腹泻,但对发热和烂疮却没什么作用。反倒是君菀后来加了火藤的方子,让病人的热度逐渐退了下去,烂疮虽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效果,不过陈大夫说只要不发热了,也许烂疮接下来也就能跟着好起来。 顾长安在疫区住了小半月,这小半月里,白辛每天都像点卯似的来露个头,来了也不说什么,送点吃食和饮水就走,只在后来简单说了说泉顺那边的情况,说是疏导渠已挖的八九不离十了,那个不给行方便的宛城知府许之舟大人也给办了,好像除了疫区这边,其他事都进行得挺顺利。 顾长安听白辛的意思是刘珩在村外的营帐窝了一宿就回泉顺去了,走的时候把他和决微给了留下来,说是疫区这边万一有事还能找着人跑腿。 君菀见白辛出了村口,就挨着顾长安坐下来,手里拿着根茅草,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上面沾的白絮。 “疫情都控制住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君菀拿茅草戳了戳顾长安,问她。 顾长安不答反问,“是啊,你怎么还不回去?” 君菀一瘪嘴,“我先问的,你先答。” 顾长安转头望着远山,道:“傍晚前我就会回泉顺,不出十日,就会启程回京了。” 君菀把玩着茅草的手一顿,眨眨眼半认真半戏谑地看着她,“真是巧,我也会傍晚前离开,十日内,也要进京。” “确实巧。”顾长安回首看她,眼中没透出半点诧异,倒让君菀略感失望。 君菀拍拍她那件早就灰扑扑的白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京城天很高,围墙也很高,孤独的鸟儿望着天,扑棱着翅膀却飞不出去。” 微风徐来,带着浓郁的药香,顾长安嘴角微翘,孤独的鸟儿,她说的又是谁呢? ** 顾长安在傍晚前回到了泉顺城,君菀也收拾上她的小竹篮,顾长安后面离开了村子,村中只留下陈大夫几人善后。 泉顺府衙里,刘珩在前厅端坐,顾长安在厅下跪着,将疫区的情况一一呈报。刘珩听着,若有所思,半晌才像刚省起似的,叫顾长安起身坐下。 “这一趟赈灾平乱虽有些小波折,但还算顺利,比本王预想的要快上许多,如此,这几日便可返京了。”刘珩搁下茶碗,看着顾长安,“你说的那个君菀,到底是什么人?” 顾长安无奈地摇头,“据她所说,她是住在君澜山附近的山谷里,谷中常年瘴气缭绕,普通人根本进不去。下官看她并无害人之心,就没让白辛冒险去探查详细情形。” 刘珩看顾长安那副模样,忽然笑了一声,“看你和那丫头倒有几分投缘。” “也许是。”顾长安微微颔首,她总觉得和刘珩之间似乎牵了跟拧巴的麻绳,越想解开就越纠结。 顾长安想着,便起了身,对着刘珩一揖,“王爷要是没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 刘珩怔忡一瞬,便摆摆手放她走了。 顾长安回到自己的住处,童生早就烧好热水候着了,桌上也摆了几样精细的小菜和米粥,看来是童生自个儿下厨做的。 “我的都尉大人,这一去几日,您眼见着是瘦了不少。”童生立在桌边给顾长安盛粥,端出一副老妈子嘴脸来。 “你的都尉大人我没染上时疫你就烧高香去吧,掉下去几近肉怕什么,往后我也没什么动弹的机会,说不准吃上几个月就养成大胖子了。”顾长安跟童生说起话来没顾忌,心里自然也舒畅许多。 童生一撇嘴,“瞧您说的,您要能吃成大胖子,那全大齐的女子还不都得成皮球了。” 顾长安笑着敲了童生一筷子,“少臭贫了,跟我说说,这几日有什么新鲜事没。” “新鲜事啊,”童生翻着眼皮琢磨,琢磨完了一摇头,“倒是没有。趣事,是有一桩。” 顾长安就着馒头边吃炝黄瓜边问:“什么趣事,说来听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