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都该杀!” 绾娘没有答应他,对着女夫子说道:“到城门口,我们交换。” 女夫子与马匪头子对视一眼,点头同意道:“好。” 绾娘握着长枪,拽着马匪头子,一步一步向城门走去。女夫子挟持着小叫花子,紧随其后。其他马匪们也甚是无奈,只能牵着马紧跟在她们的身后。 眼见城门口近在咫尺,女夫子不由有些着急:“什么时候换?” “城门底下。”绾娘道,眉间一派坚毅。 女夫子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这三五步的距离,没有反驳,只是焦急地望向马匪头子,不知他的伤势如何,挟着小叫花子的手不由放松了几分。 然而,就在马上走到城门底下之时,风云突变。一队骁兵猛然从城门旁的隐蔽处奔袭而出,几个呼吸之间就闯入了马匪们群里,狠狠地绞了个凌乱。 “快逃!” “走!不要管我!” “啊——妈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绾娘拼命将全身力气注入指尖,将长枪一贯到底,搅了个天翻地覆。她眼睁睁地看着马匪头子面孔惊悚、直至青灰,才缓缓张口念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乔哥——!”见到这个画面,女夫子的眼神瞬间涌出,眼眸洇红地像血,小叫花子趁机猛地推开她的手,一脚跳在地上向前方跑去。 女夫子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就将手中的小刀狠狠掷出,直直地刺向他的后背。 “嚓!” “绾娘!”小叫花子泪流满面,看着绾娘受伤的手臂手足无措,抬头就仇恨地瞪着那个女人。 绾娘将他护在身后,一手用力举起长枪,指向她。 “是你给马匪通的信?” “是你给他们开的城门?” “是你助纣为虐,杀了那些无辜的街坊们?” 她的质问一字一句,速度不快,却沉重地像是一块块大石头,掷地有声。 女夫子冷漠地看着她,托着马匪头子的手更是被血染红了。“是我,那又怎样?” 绾娘盯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杀人偿命,那你就拿命来还!” “呵呵!”女夫子冷笑了两声,似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 “你怎么忍心?”绾娘忍不住责问道,“你怎么能忍得下心?!福妹才六岁,闫娘子才十八,何大爷、胡嫂子,谁没给过你吃食,关心你的冷暖?谁都把你当自家人对待,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女夫子一丝羞愧也无,径直反问道:“所以呢?他们对我好,可是我爹被斩时,他们就在行刑台下看,一个为他说话的也没有。” 绾娘蓦然问道:“你爹是?” “西北军统领古莫声。我爹在世时,四处征战,负了无数的伤,就是为了保护这里的人。然而他被陷害被斩首的时候,有谁为他站出来说过一句话?他的死,又何其无辜?” 绾娘一时无话。古莫声被斩,是她来边塞之前的事情,听说事出突然,古莫声刚从一场与蛮族的战争归来,即被拿下,揭出通敌的罪名,当即斩首。许多将士和百姓还没反应的过来,人就没了。 此后,他的家人也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的女儿竟会落草为寇,干脆成了马匪。 但不论她的身世如何曲折离奇,犯下的过错却是实实在在,不能抹灭! 绾娘收紧了长枪,正欲杀她告慰亡魂,没想到一骑快马突然闯出,提起女夫子就走,连马匪头子的尸体也被扯到了马身上。几瞬之间,快马就奔向了远处,根本就来不及追! 而绾娘,已经呆在了原地。 纵使刚才闯出那人头戴面具,遮住了脸,但显露在外的眼神,却给了她一股奇异的熟悉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