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清泉宫门口等了会儿,就听见马蹄声,很快就见着车队。姐妹俩先扶着王沅下车,然后给王沅与李珣行礼。徽君不知为何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与邓恂的目光碰在一起,邓恂冲着她笑,她连忙低下头。 徽鸾拉拉她的袖子,低声笑道:“你害羞什么劲儿,难道不知道他今日会陪着安阳姑祖母过来吗?” 徽君啐了她一口,“我才没有害羞,只是有段日子没有见了,刚才见他黑了好多,差点认不出来了。” 徽鸾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清泉宫气温宜人,王沅上午与公卿们商议政事,下午小憩片刻后,便带着李珣在清泉宫附近的村庄集市走动,让他了解民间的事情,王骏则带着侍卫保护他们。 几人都穿着常服,王骏指着一片金黄色的麦田,道:“这麦子应该快熟了,农人们要收割了。” 李珣则说:“前朝施行暴~政,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因而招致灭亡。我朝高祖建国后,轻田赋,征收十五之一的田税,父皇在时,更加体恤百姓,征三十之一。母亲,不如把三十之一的田税定下来,永远不再加税。” 王沅很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你能这样想,母后很高兴。前朝帝王奢靡浪费,耽于享受,大兴土木,建造宫室,才会横征暴敛。珣儿,你须时时引以为戒。” “珣儿知道了。”李珣说道。 一行人走到村子西边,有几个农人在唉声叹气,王骏上前问道:“老人家,今年风调雨顺,麦子丰收,缘何叹气?” 其中一个老农道:“客人你有所不知,天下轻徭薄赋,咱们百姓的日子当过得不错,但小老儿家里的这几亩地怕是保不住了啊。” “这又是为什么?”王骏诧异地问道。 老农道:“咱们村子这块地被达官贵人看上了,说是要收了这里建别苑。小老儿家里就指望着几亩地,地要是没了,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是哪家人?” 老农摇摇头,“只听说是皇亲国戚,具体不知道是哪家人,找了管家上门,每家给一两银子,逼着我们签下契书,小老儿与村里的人商量了,就是死也不签着强买强卖的契书啊。” 王沅的脸色沉下来,回了清泉宫立刻就召见京兆尹,京兆尹支吾几声,才说了实话,“太后娘娘,其实是安平侯看上了那块地,想要修建别苑。安平侯派了人上门跟臣说,不会欺压百姓。” 王沅冷冷地说:“这件事情为何不报给我?” 京兆尹跪地叩头,“是臣疏忽大意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王沅道:“这次就先饶恕你,只是若有下次,我必定严惩不贷。”京兆尹谢恩。 等京兆尹离开之后,王骏也下跪请罪道:“娘娘,兄长之事,臣没有及时发觉,也有做的不对之处。” 王沅扶他起来,“你与安平侯早已分家,他的事情你如何能十分清楚,只是切记,不可瞒我就行。王家身为外戚,受着陛下大恩,就更应该谨慎谦逊,不可生事,来报答陛下的大恩。” 她下旨免除王舜安乐侯的爵位,将其打发回老家,不可在长安城久居,然后又特地下诏给京兆尹,告诫他对待外戚要严格处理,不可徇私枉法。 王舜去了定阳侯府求王骏在太后面前说情,王骏直接给回绝了,王舜没柰何,带着韦氏与孩子回了长陵邑。经此一事,王沅在朝野的威望上升,众人更加敬重她。 …… 徽君用过早膳后,去找徽鸾一起骑马,来到她住的地方,宫人道:“二公主与萧公子一道出去了。” 徽君“哦”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独自去了马场,骑着马慢慢走着,两个侍卫跟在身后。骑过一片丛林,她看到一只野鸡蹿过去,顿时来了兴致,快骑几步,拉弓射箭,野鸡应声而倒。 等定睛看时,才发现野鸡身上有两支箭,一个男子骑马从林中出来,见到徽君愣了下,脸上带出一点欣喜来,下马给徽君行礼,“臣邓慎参加公主。” 徽君挥手,“免礼。” 徽鸾对她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此刻遇到邓慎,徽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年纪渐渐大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时常能够见到面,邓慎这一两年在外游历,见面更少了,徽君抬眼打量他,他皮肤黑了些,但身形高大,不是原来单薄少年了。两人寒暄了几句,邓慎笑道:“公主,我现在入朝为官,担任中郎,侍奉陛下,以后见面的机会又多了。” 徽君点点头,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