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林夫人就要告辞, 公孙柔嘉忙让人去请母亲出来。她母亲不舍女儿,林夫人笑道:“你不必太过伤感, 以后想要来见柔嘉机会多得很。” 公孙柔嘉亲自送到南薰殿外,目送她们远去。粟米扶着她的手臂, 道:“修容, 咱们回屋吧。” 公孙敬家在长安郊外有一处暖棚, 因此这个季节反而有些瓜果,林夫人给公孙柔嘉带了一些西瓜与甜瓜过来。公孙柔嘉吩咐道:“拿出一半来送到惠妃那里。” 粟米依言分好了瓜果亲自送去明光殿,回来时, 看见自家娘娘在裁衣服。她走过去, 看见是小衣服的样式, 心里有些不得经儿, 道:“修容,您这又是给五公主在裁衣服?” 公孙柔嘉点点头, “小孩子长得快,这衣服眨眼间就小了, 天气也渐渐热了,我准备给她做几身夏衣。” 粟米咬咬唇,终于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修容,您也要多多为自己考虑些,五公主自有她的亲娘做主,您看,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好料子,您自己不穿,却偏偏给了五公主,奴婢为您不值啊。” “傻丫头,这有什么值不值的,”公孙柔嘉笑道,“我看徽君从小长大,把她当我亲生女儿看待,只不过是裁几身衣服罢了,你可别作出这个样子来,怪小里小气的。” 粟米想说册立皇后的事情,委婉地开口道:“你该给陛下裁几身衣服,陛下穿着您做的衣服才能想起您的好来。” 公孙柔嘉放下剪刀,笑着看了一眼粟米,点点头,说道:“哟,小粟米,你懂得这么多,看来我是该给你相看人家了!” 粟米害羞,跺脚道:“修容,奴婢说的是正经话,您别拿奴婢打趣。” 公孙柔嘉正色道:“粟米,我不是开玩笑的,你的年纪若是放在宫外,早就嫁人有孩子了,我不该耽误你。下次母亲进宫,我托她帮着相看一个人家,如果合适,就放你出宫嫁人。” 粟米捂脸,“奴婢不想嫁人,只想跟着娘娘您。” 公孙柔嘉道:“傻姑娘,出宫做良民不比做奴婢强多了?惠妃也在替采青、鼠尾相看,只等找到了合适的人家,就将她们嫁出去。” 粟米有些害怕,她自小跟着公孙柔嘉,突然要离开嫁人,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害怕,公孙柔嘉安抚道:“余皇后身边的宝珠,当年出宫嫁人,这些年日子也过得很好,没什么可怕的,万事都有我替你做主。” 晚上李湛过来南薰殿,用过晚膳,与公孙柔嘉一同下棋,公孙柔嘉有些累,精神不能集中,一连输了两盘,李湛打趣道:“今日同你下棋,仿佛在同惠妃下棋一样,有些很明显的陷阱,视而不见,一头栽进去。” 公孙柔嘉揉揉眼睛,道:“妾下午裁制衣服,眼睛有些累。” 李湛拎起来看了看,都是些女童的衣服,道:“这是给徽君的?” “是啊。”公孙柔嘉说,“夏天快到了,给她做几身薄衫。” “看来你挺喜欢小孩子的。”李湛感叹道。 公孙柔嘉说:“徽君乖巧贴心,让人不得不疼爱她。她时常往南薰殿来玩耍,就像是妾的半个女儿。” 李湛道:“惠妃也常提起你教徽君读书识字,徽君能长得这么好,有你的一份功劳。” 公孙柔嘉连忙说:“妾不敢当。惠妃待人宽和,秉性高洁,满宫里无人不称赞她,徽君是多亏了惠妃的言传身教。” 自进宫以来,她们的关系倒是一直都很好,惠妃生了女儿后也没有生疏,一般的嫔妃生了孩子,都把孩子看得紧紧的,唯恐孩子跟自己不亲近,惠妃却相反,任由着徽君跟公孙柔嘉亲近,李湛好几次都听到徽君的嘴里提及公孙柔嘉,语气非常亲近。 李湛去了隔壁房间梳洗,粟米小声地对公孙柔嘉说:“修容,当着陛下的面您怎么老是提及惠妃,还把她夸得太花乱坠的,你该多说说自己的事啊。” 公孙柔嘉失笑道:“还天花乱坠呢,你今日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