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很不好。 见王沅等人过来探望她, 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这天气渐渐暖和, 本宫太早把薄衫给换上了, 以至于受了风寒。可见春捂秋冻还是很有道理的, 端娘,本宫看你穿着有点少, 小心着凉了。” 胡端娘贪图漂亮, 早就换下了沉重的冬衣,穿上了春衫, 听到皇后这么说,笑道:“娘娘,端娘多谢您的挂心,不过端娘的身子健壮的像小牛犊,我不怕冷呢!” 众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正好李湛过来椒房殿探望皇后,众嫔妃行过礼后。李湛问道:“朕刚才进门时,听到你们在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余蕴秀道:“端娘说她的身子比小牛犊还强健,真是孩子气,哪有人自比小牛犊的。” 李湛看了胡端娘一眼,笑道:“端娘还真是这样的,她小时候非要朕带着她出去玩,不小心落水了,朕把她拉上来,那还是大冬天,本以为她会着凉,谁知她连个喷嚏都没有打。” 胡端娘有些不好意思,飞了李湛一眼,娇嗔:“陛下,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您干嘛把这些事情还拿出来说,让姐姐们笑话我。” 李湛赶紧说:“好好,朕不说了,行了吧。” 胡端娘妙语连珠,逗着李湛与余蕴秀直笑。王沅看着往日善谈的张充容今日犹如没嘴葫芦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喊了一声:“张充容?” 张充容陡然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慌乱,“王婕妤,什么事?” 王沅微微一笑,“没事,只是看你今日仿佛魂不守舍,莫非也是生病了?” “没有,我没有生病。”张充容立刻否认。 王沅盯着她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又过了几日,匈奴使者终于抵达长安,被安置在官舍之中修整一晚,次日进宫觐见皇帝。李湛在建章宫以隆重的礼仪接待了匈奴使者及质子,并设晚宴款待匈奴人,双方相谈甚欢。次日,李湛、大将军冯熙、御史大夫公孙敬、丞相魏相与匈奴使者洽谈。最后商定,大周在南庭设立中郎将对南匈奴进行监护,且每年给予其一定的粮食、布匹等物质,南匈奴协助中郎将一同守卫边境,讨伐北匈奴。事后,南匈奴单于为其子向大周求娶公主,李湛并未当场答应下来。 大周建国之初,国力薄弱,急需休养生息,恢复民力,从高祖到太宗皇帝前期,对匈奴都是和亲政策。不过相较与之前的被动,此次南匈奴奉藩称臣,处于弱势地位,大周已经成为占据主动权的一方。 大周之前的和亲公主,最开始是真正的公主,后来因为这些和亲公主嫁到匈奴后纷纷早逝,皇帝舍不得女儿,后来就以宗女代替。李湛虽然不喜欢梅婕妤,但是大公主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自然舍不得大公主嫁入匈奴。 魏相手持笏板,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将公主和亲匈奴之事可行,匈奴单于愿意搬到南庭居住,且遣了质子进京,同时还同意我朝派兵驻守,他们拿出了诚意,我朝也须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冯熙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大周占据主动位置,就算是公主嫁过去,匈奴摄于我朝天威,必定会善待公主。” 嫁公主是最快笼络匈奴的方式,公孙敬附议。 大臣们的意思都是同意匈奴人的请求,两国和亲。李湛其实内心也认同和亲,想了想,道:“清平公主是朕的长女,朕不舍得她远嫁,可否寻宗女代替?” 魏相略一思索,道:“皇室近亲中并无合适的宗女,若寻血脉远一些的皇姓女子则分量不够,不足以安抚匈奴人。” 李湛脸色有些发青,“此次匈奴内乱,兵力大大衰退,南匈奴更是犹如丧家之犬寻求我大周庇护,朕就算是嫁宫女去和亲,他们也该感恩戴德。” 冯熙沉声问道:“老臣敢问陛下,是希望边境得一时之稳固,还是永久之稳固?” 李湛道:“大将军是什么意思?” 冯熙道:“人谁无子?老臣能够体会陛下的一片爱女之心。但是和亲之事关系国本,清平公主身份贵重,和亲匈奴,匈奴必定不敢小看。陛下可图长久之计,支持质子成为匈奴储王,日后若清平公主有子,那么更加有利于我大周。” 公孙敬此刻出列,道:“陛下若是在不舍清平公主,可以多多地赐给清平公主钱币、奴仆、锦缎,并派一支侍卫队跟着公主去匈奴。”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清平公主是和亲匈奴的最好人选。李湛最终没有拍板确定清平公主和亲事宜。 李湛让张让送三位大人出宫,他头脑昏涨,出了建章宫,天色已晚,满天繁星,被风一吹,有些清醒过来。随身伺候的小太监轻声问道:“陛下,今日去哪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