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还你一样东西。”苏青简故作淡定地坐了下来,抱着胳膊不去看阿史那木托,神情冷峻。 阿史那木托飞快把自己卷进了一旁的狐裘之中,缩在角落瞪大了两只眼睛:“还什么?” 苏青简伸手取下了腰间的刀,啪地拍在了桌上:“我想通了,既然突厥和大业两国交好。那么这把刀就不该是我的战利品,它既然属于你,我便还给你。” “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阿史那木托一脸不信任地瞧着苏青简。 “我能有什么阴谋诡计,迄今为止耍阴谋诡计的都是你们吧。”苏青简撇了撇嘴,“我一向以为,只有弱者才会需要背后使诈。” 阿史那木托冷笑了一声:“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不屑于计谋。” 若是以前,苏青简肯定要跟他争辩到底。但是今天,她毕竟是有求于人,便只是哼哼了一声道: “我不跟你争。这刀还给你。我知道你我之间一笑泯恩仇是不可能的,但公主她……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你放心,除你之外,任何女子嫁过去,我都会好好待她。”阿史那木托取回了那把弯刀,噌然拔了出来。 那把刀是把好刀,苏青简这种不依赖武器的人,都知道它是个宝贝。要她让出去,其实也很肉痛。 阿史那木托看着刀刃,忽然嗤笑了一声:“其实这把刀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青简皱起了眉头。 “我哥哥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英明盖世,力拔山兮,是我们突厥的大英雄。可也是我头顶的一片乌云。如果不是你杀了他,我又何来突厥世子的身份?”阿史那木托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 “兄弟阋墙,我以为突厥不会有这种事。” “我们突厥人确实不会有这种事,我也只是运气好。” “那真是奇怪了,照理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阿史那木托把玩着那把刀,眼角的余光觑了苏青简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来和亲?” 苏青简抱着胳膊瞧着阿史那木托,皱眉道:“不会是想我为你们突厥卖命吧?” “当然不是。”阿史那木托将刀收回了鞘中,“我是为了盛秋怀。” 这就更奇怪了,盛秋怀好像是幼年与她订下了婚约。为了盛秋怀,他也不该要她来和亲吧? 阿史那木托看着苏青简疑惑的眼神,忽然间笑了:“苏青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生活的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是谎言。亲人不是亲人,朋友不是朋友,敌人也不是敌人。” 苏青简想起那一日舒少源未说完的话。她蹭的站起身,两手撑在桌上,倾身看着阿史那木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史那木托摊开手:“盛秋怀不肯告诉你,我也不想告诉你。” 苏青简咬牙切齿,四哥也就罢了,现在就连一个突厥人也知道与她相关的秘密,偏偏她不知道! 不过今日走的这一遭让苏青简了解到了一件事情。这个阿史那木托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有勇无谋,他其实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唯一让她安心的是,阿史那木托对大业并没有那么深的恨意。这样一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会笼络好邵灵鱼。 苏青简没有多做停留,飞身离去了。 翌日清晨,她穿上了朝服,和一众大臣们一路到了城门外送别邵灵鱼。苏青简注意到,二哥好像也在人群之中。 他爹爹是王爷,不过远在封地。邵灵鱼的母妃又是他的娘亲的妹妹,因为这一层的关系,他才来到了这里为她送别。 苏青简跟在邵承玉的身后,看着邵灵鱼一袭火红嫁衣款款走来。她的目光逡巡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苏青简扫了一眼人群,好像没有看到纪长希。也许这样的分别,他无法承受,便索性不来了。 邵灵鱼眼中带着淡淡的失落,但面上依旧做的很妥帖。 这一别,恐怕永世不会再回来。邵灵鱼向皇上,皇后和元贵妃一一行了礼,回身款步踏在红毯之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