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动了动,发出梦呓一样的声音:“这……这么刺激的么?” 陆行舟挑眉:“洗个澡就刺激了?” “你……你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石饮羽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尊重你的决定……” 陆行舟捡起牙刷盒,走过来,抬手在他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想什么呢?” 石饮羽一愣:“啊?” “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沾了水容易化脓,”陆行舟解释道,“我帮你擦擦,顺便换药。” 石饮羽登时有种冲上云霄,还没喘口气就被一脚踹了下去的巨大失重感,呢喃:“这样啊。” “当然这样啊,你还想怎样?”陆行舟推着他往浴室走去,在他背后,顺手从包里摸了瓶润滑剂出来。 恶魔的愈合能力果然强悍,石饮羽脱下衬衫,露出背上的伤口,被沈燕归一刀劈出来的伤口虽然又深又长,触目惊心,但仔细看去,里面已经结痂,眼看着就要痊愈了。 陆行舟用毛巾沾了温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去伤口附近残存的药膏,又用纱布沾了消毒液,清理好创面,涂上新的药膏。 然后拍拍石饮羽的肩膀,轻松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这就完了?” “不然呢?” 当然是坦诚相对、鸳鸯戏水、相对浴红衣啊!!! 石饮羽大失所望,嘟囔:“我都被你看光光了,可你连衣服都没脱。” “我给你换药,为什么要脱衣服?”陆行舟道,“这是什么淫秽服务?你护士play的片子看多了吧。” 石饮羽心想这特么也叫“一起洗”? 算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谁叫自己喜欢他呢?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陆行舟居心叵测地问。 石饮羽被他气笑了:“你知道我什么心思,我也知道你什么心思,为这种事骂你?我吃饱了撑的吧。” 他抬手摸了摸陆行舟的脸颊,柔声笑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我等了一千年,等到你接受我,想要更进一步,即便再等一千年又怎样?” 陆行舟抿了抿嘴唇,控制住不由自主上扬的唇角。 石饮羽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继续道:“横竖我命硬得很,也好得很,这辈子虽然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最重要的那一二件事,总能如意。” 他捧着陆行舟的脸,笑着印下一吻,往浴室外走去。 脚步突然停住。 只见陆行舟人站在原地没动,手指却勾在了石饮羽的腰带上,也没怎么用力,但就是让石饮羽走不了了。 石饮羽回头,见到那人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眉梢眼角俱是春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比鬼门前屈蟠三千里的艳丽桃花,还要美不可收。 浴室中水汽弥漫,灯光在水珠的反复折射下,现出满室光影,洗手台上的巨大镜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不分清。 石饮羽伸手抹开一道水痕,被陆行舟一把抓下,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坚持。 陆行舟抬起头来,看到那道水痕很快又被水雾蒙上,细密水珠的折射下,看不清人影,只见一片光影乱晃。 夜悄然过去。 冥界的天色即使白昼也灰蒙蒙的。 天光穿过窗帘,使室内渐渐不再一片漆黑。 石饮羽借着微弱的光线,迷恋地看着陆行舟,只见他背对自己侧卧着,双目紧闭,沉沉地睡着了,眼下带着倦色,微微扬起的唇角却透着餍足。 “唉,”石饮羽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凑过去,在他唇角痴迷地吻着,轻声道,“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