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这个话,外婆更加不肯一个人待在南京等:“是不是早上那个小伙子?他要同你一起回上海吧?” 宗瑛晓得避不开了,回说:“对。” 外婆立刻站起来:“那我现在就收行李,你去把房间退了。” 老太太态度坚决,宗瑛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讲:“先洗澡吧,还早,他要到十点才会来。” 外婆虽觉得奇怪,但也未疑心太多,照宗瑛说的去洗了澡,不急不忙收了行李,和宗瑛一起下楼等。 大堂里人来人往,夜愈深人愈少,外婆盯着酒店的挂钟看,甫见时钟指向十,便焦急地问:“怎么还没有来?你是同他约好了吧,要不要再打电话问问?” 宗瑛摸出手机,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拨。或许该给他一只手机,这样就更方便联系,她想。 等到将近十一点,外婆开始犯困,宗瑛垂首沉默,就在她沮丧起身,打算再去开房间睡觉时,盛清让姗姗来迟。 他为赴此约似乎赶了很远的路,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 即便他如此狼狈,宗瑛也暗松一口气,俯身唤醒打盹的外婆。外婆乏力地抬起眼皮,一看到盛清让转瞬来了精神:“你总算来了呀,宗瑛都等好几个钟头啦。” 盛清让连声道歉,外婆对他的礼貌很满意,同宗瑛说:“那么快点出发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待坐进车里,她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开始盘问盛清让。 将近三百公里的漫长路途,有的是工夫打探。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怎么称呼?”、“盛清让。” “好像有点耳熟的,但记不太清爽了。你是哪里人?”、“上海。” “也是上海的呀,现在也住在上海?住哪个区?” 盛清让还未及说,宗瑛就抢先答道:“静安区。” 外婆讶道:“也在静安啊,那么两家靠得老近了。你做什么工作呢?” 盛清让答:“法律方面的工作。” “律师?” “是。” “那很好啊。”外婆讲完犹豫片刻,终于提到他脸上伤口:“你脸上的伤同这个职业有关系伐?是不是遭人报复了呀?” “是的,外婆。”宗瑛再次抢答。 外婆便说:“要当心啊,现辰光做哪一行都不容易的。” 宗瑛回她:“外婆,你先休息会儿吧。” 这是明确阻止她打探了,外婆瞧出她的意图,说:“那我眯一会。”接着又伸出手轻拍拍盛清让的左肩。 盛清让倏地转过头,外婆压低声音说:“这一路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