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损失吗?” 宗瑛闭口不答,薛选青转过身来盯住她看。 两人差不多的个子,都熬了一整夜,眼里布满血丝,半斤八两的状态。 “算了。”对峙片刻,薛选青放弃:“你根本不愿意告诉我,我不打听。” 她说着摸出烟盒,取了两支烟,递一支给宗瑛:“你几点到的家?” “将近六点。”宗瑛接过烟答道。 她记得很清楚,她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家里的座钟铛铛铛地响了六下。 “那么我有必要告诉你——”薛选青打开手机将通话记录示向宗瑛:“五点五十七分,我打了这里的座机,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五点五十八分,他突然挂断。” “他讲了什么?” 经疲劳过度的大脑努力回忆一番,薛选青答道:“你好,需要找哪一位?我可以替你记录。” 宗瑛敛起眼睑,却说:“语气奇怪,不太像贼,可能打串线了。” 薛选青摇摇头:“反正不对劲,不过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她说完终于摸出打火机试图点烟,却始终打不着火。焦躁感在加剧,她转头直奔厨房,“啪嗒”拧开燃气灶借了个火,深深吸了一口,才终于切入正题。 薛选青挨着流理台讲:“你半夜推给我的那个现场,猜猜肇事者是谁?” 宗瑛脱掉乳胶手套,坐回沙发,重新拿起那支并没有点燃的卷烟:“你不如直接告诉我。” “邢学义。” 宗瑛缓慢转动卷烟的手稍顿了顿。 “宗瑜舅舅是吧?”薛选青吐出烟圈,又叹了口气:“宗瑜就同他在一个车里,重伤入院需要用血,他们家就喊你去。”她完成自己的推断,唇边扬起一丝冷峭:“需要时才想到你,原谅我看不出半点的真心与在意。” 宗瑛放下卷烟,交握起双手:“不谈这个。” “那给你讲讲别的。”薛选青往水池里弹烟灰,“想听什么?” “现场情况。” 薛选青又吸一口烟,皱起眉回她:“车辆失控,与遂道内另外三辆车发生连环擦撞,最终又撞上水泥墙,车头几乎撞毁,邢学义当场死亡,宗瑜人在车后,侥幸捡回一条命。” “就这些?” “另有两个成人死亡,两个轻伤。”薛选青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却在烟雾中眯起了眼:“邢学义的死符合车祸死亡特征,不过有一点别的发现。”她突然转过身拉开厚实窗帘,夏季晨光纷涌而入,宗瑛下意识偏头一避。 “自己看新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