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心尖沉了又沉,一时间觉得这挑战有点儿大。 毕竟画的是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仅凭小说里的文字很难体会到所有的细节。 接下来的两天,她反复看了几遍《风沙》,认真琢磨了一下剧情和文字,也埋头画了两天。 手机关机一直反扣在桌面上,谁也不理。 每天就抱着个数位板埋首在书房,哼哧哼哧地画着画,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和画面被描绘出来。 扶桑手里的笔一丢,数位板推远点儿,对着电脑皱眉瞄了几眼。 不行。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阅读文字的时候很有感觉,很有画面感的东西,一画出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扶桑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重新画。 就这么耗了两天。 扶桑依旧觉得状况惨烈,从没这么焦灼过,太难了!实在是太难画了!!! * 两天后。 扶桑家的门铃毫不意外地被人按响,能知道她新公寓地址的人不多,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按门铃的人似乎很急,叮铃叮铃,不带一丝停顿地去按着,是那种听起来让人想要发怒的按铃方式。 趴在数位板旁小酣的扶桑被吓得不行,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直接赤着脚屁滚尿滚地跑过去开了门。 “吱”一声,公寓的门被拉开。 江眠月一脸着急地出现在防盗门外,扶桑顶着一夜通宵没睡的黑眼圈,鸡窝头,拉开防盗门,惨兮兮地奔上去拥住了她。 “月月!!!探监啊!!??” 江眠月:…… 江眠月对扶桑这副鬼样子见惯不怪,三两下把她扒拉下来,问:“又通宵画稿了?又接私活了?” 扶桑瞪着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江眠月瞬间懂了。 不过,她今天过来不仅仅是来看看扶桑在家饿没饿死,精神状态怎么样的,而是来找回她前几天出差前寄存在这儿的药酒。 扶桑接过江眠月从楼下提上来的外卖,眼巴巴地瞅了两眼。 真好,是她喜欢的酱醋鸭饭。 她赤着脚,踩上茶几底下铺着的毛绒绒的地毯,坐在地毯上,正准备解开外卖包装。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撇到江眠月在门口玄关处换了鞋后,直往厨房而去,翻箱倒柜。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扶桑暗觉不妙。 她转了转眼珠子,微微压下心中的不安,掰开筷子。 吃了口鸭肉。 待厨房那边儿传来一声尖叫大吼,一道似是要杀了她的刺耳声响时,扶桑才咬着鸭肉,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 看过去。 “扶桑!我杀了你!!!说,你对它做了什么!?” 江眠月捧着一瓶惨兮兮只剩下一半的蜘蛛蝎子蜈蚣药酒出来,简直气到不行,三两步跑过来怒斥扶桑。 扶桑心下一慎,吸了吸鼻子,压了压心虚的心跳,尽量做到不撒谎,承认错误,垂着头说:“月月,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不是跟你说,我见到那个救我的男人,希望之光了吗?” 江眠月蹙眉:“所以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扶桑瞄了她一眼,颇为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我给他喝了。” 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软了半截儿,低下头来快速地扒着鸭饭在吃。 “喝了?”江眠月不可置信地坐下,与她平视,怄火道,“你为什么要把药酒给他喝?这药对他一点儿作用都没有,难不成他阳痿啊!?” 扶桑抬头,眼睛瞪大,一惊:“我不知道啊,说……说不定呢。” 虽然扶桑知道说这句话很不对,但想住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傅警官磕了一万个响头。 抱着江眠月的胳膊,使劲地求饶。 可还是免不了被她爆揍一顿,并冷落了几天。 扶桑撑着下巴,坐在安静的客厅里,津津有味地翻着《风沙》这本小说。 想来想去,还是认为要去无人区看一眼,体验一下,不然这漫画怎么画都不满意。 例如高原反应的时候,主角的身体会出现什么样的不适,头晕乏力,呕吐,四肢水肿等,这些在漫画中都要做到事无巨细。 读者的代入感才会强烈。 作品才会成功。 扶桑用手机查了一下羌塘的一些旅游攻略,还有注意事项,滑着滑着,突然间发现底部有一条不怎么显眼的讯息摆在那儿,很容易被人忽视而去—— 【帝都警局即将增援羌塘,招募保护站志愿者,有战士随行,陪同保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