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揪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床上,扶桑像只毛毛虫一样双腿岔开,软趴趴地瘫上去。 男人松开她的手,准备转身离开。 右侧的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下一秒,松开,细软的胳膊从他身后绕过去,圈上他劲瘦的腰身。 这动作像是演练了千万遍,熟练得不得了。 扶桑贴着他的腰,软着嗓子迷瞪瞪地说:“先别走,这里太黑了,我有点儿怕……” 说话的时候,连眼都没睁开。 傅希深吸了口气,拎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面,把幽深的视线落在女孩干净的脸庞上。 “你知道晚上把一个男人留在家,是什么意思吗?” 他突然俯低了身,贴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用禁欲的表情说着色.欲的话。 把答案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 他的声音在窗外夜色的打磨下显得格外的低迷和黯哑。 扶桑没听懂一般,半跪在床上,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瞳,泛着盈盈的水光,含着笑。 浓密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扇啊扇…… 又扇。 再扇。 无辜单纯到了极点。 这样的姿势和表情,俨然,对于男人来说是极大的挑战。 傅希眉心微跳,又补充一句:“所以,一般只留喜欢的男人在家里过夜,嗯?” 扶桑眨了下眼,终于有动作了,歪着头,微腆着脸,赖皮地说:“对啊,我喜欢你啊。” 傅希轻嗤了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扶桑。” “嗯,看来还没有醉得很彻底。那我叫什么?” 扶桑懵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诶,她只能懵懵地摇头。 不太确定地说:“傅……傅……?” 酒精的缘故,她脑壳微疼,拼了命地去想,又觉得好像不对。 孟括在包间的时候称呼的应该是副队吧? 扶桑脑子都要想炸了,还是没想出来,她摇了摇头,索性大吼:“那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嘛!” “干嘛非要我想!” “哪个恋人不是从相知再到相爱的?”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傅希,反被气得不行,扶桑的性格还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没个正行。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冷漠转身,阔步迈出卧室。 “砰”一声关上房门,夺门而出。 ——“不知道我名字,谈什么喜欢?” 好吧。 不喜欢就不喜欢。 扶桑一头栽进被窝。 睡着了。 * 漆黑无星的夜空中,傅希走出楼道。 右手本能地摸向裤兜,原本想找烟的手,意外地拽出一把车钥匙,在掌心中打了个转。 傅希顿了几秒,利落地就着冷风,拉开车门,坐进去。 望着车窗外黑沉沉的天空,熟练而不紧不慢地拿了根烟出来,点燃,青白的烟雾缭绕,迷惑了他那张魅惑苍生的脸。 思绪渐渐飘离—— 他第一次见到扶桑是在学校,初高中连一体的中学。 初夏蝉鸣,学校的风扇坏了,热得让人发疯。 傅希干脆逃课,单手插进裤兜,靠在树上抽烟。 身后是学校的围墙。 他拎出打火机,刚打亮,点燃。 “啪”一声。 一只书包凌空而降,从围墙外被扔了进来,随着轻风荡起了几缕灰尘。 迟到的小扶桑身手敏捷地跨着一条细白长腿,从墙上跃下。 傅希愣了愣,一抬头就是她穿着短裙下有意无意露出的光景…… 小女孩从墙边跳下,半跪在地上,很不幸崴到了脚。 她扶着脚跟,摸了摸脚踝,倒吸了口凉气,侧眸看着旁边懒懒散散站着的少年,许是从小被人宠坏了,她皱了皱眉,小声吐槽一句:“也不知道来扶人家一下。” 路见不平还有拔刀相助的呢,他就是“冷漠”本人?M.zgxXh.oRg